窗外人影一笑。
“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只是想来与你说声。”墨色身影一顿,一声语:“对不起。”
屋内,小茴眉头紧皱,连翘身子一个轻颤。
“当年,我因着幺蛾子心有芥蒂,但我不该枉信了连心芮,云歌都能瞧出你有苦衷,我却因着心里的恨,不愿,也不敢先问你。我怕,怕你如当年的幺蛾子一般,只是将我当了工具,当了筹码。”
“你在白衣上写下休书,火烧霓桑院的时候,我就该醒悟。那身白衣是你宫宴时所穿,你在那衣裳上写的不仅仅是对我的怨,对我的不甘,还有你心里那份骄傲。”
“你怀着连子,我却不知,你身子不好,我也是不知,你心里有苦有难,我更是不知。”
“我错,错在只顾着自己心里的怯弱,却不顾及你的委屈,你的伤心。我错,错在当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让你一个人独自离开!”
“我伤你太多,累你太多,我不求你原谅,也不求连子原谅。我只求,你,和连子,能给我弥补的机会。”墨色身影微微一晃:“弥补我对你们的亏欠!”
一院安静,一窗之隔,他们,便是隔着一处深渊,一条大河。
戚云伐心里如针扎一般,疼,却不见血渍。
双拳一握,墨色身影一转,朝着院内而去,一双鹰目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伤。
双脚踏在石子路上,正要跨出,身后却是传来‘嘎吱’一声轻响。
先前那扇窗户,从里轻轻推开,小茴手握着一张薄纸从里递了出来:”这是小姐给你的。“
戚云伐一怔,立马回身,奔到窗前,将那片薄纸握在手中。
窗户轻掩,却是一道红色身影红眼角闪过。
一面窗,在内,一方天地,在外,却是另一处方圆。
颤着手将那片薄纸展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庚寅年,五月二十五。”
八个小字入眼,戚云伐现实一愣,随后心里一喜。
庚寅年,六年之前,五月,正是她十月怀胎之际。
这片薄纸之上的,正是连子的生辰八字。
墨影一转,朝着院外走去。
花园中,戚云伐紧握着手中一片簿纸,眼里,有失落,却也有着一分释怀,一分清明。
“酒正香,不妨一同前往?”一道嗓音破空而来。
墨色身影一顿,回头一望。
“今日女儿红正香,是特地为陛下准备的,陛下可是赏脸?”一声红衣吉服,荣天麟含笑踏来。
望着不远处一道院门,戚云伐皱眉,正要开口解释。
“我信她,也信你。”荣天麟一笑。
戚云伐一愣,勾唇一笑:“看来,我输给你的还有这处。”
荣天麟红衣一动,一把揽在戚云伐肩头:“喝酒。”
两人相视一笑,渐行渐远。
:十年后
一夜春风渡,柳絮飘,新花开,又是一日好时光。
此处乃是苏城,乃是昔年临渊国,如今临渊郡首府,临水临山,风景秀丽。
暖日之下,两道声音携手走在大街之上。
两道声音一高一矮,一红一黑。
红色身影,乃是一年约七岁的女童,唇红齿白,精致如上等玉器一般。她身旁黑影,不过五岁上下,眉目与她有些相似,却是还未张开,一脸粉嫩嫩肉嘟嘟的摸样,煞是惹人喜爱。
两人一手想牵,另一手都是提着一只糖葫芦,欢快吃着。
又咬下一口,女童朝着身旁男童一哼,一声警告:”连蓬,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告诉爹娘是我带你出来的,以后我就一颗糖葫芦都不分给你吃了。”
男童吃着欢畅,眼也不抬,连连点头。
“哼。”女童又是一哼:“就知道吃东西,总有一天,你要便成肥猪。”
“我才不会。”本是无心他事的男童闻言,却是一哼,将头一抬:“你才便猪呢,你本来就是!”
“你说什么!”女童一怒。
“你本来就是猪嘛,娘亲说了,你是属猪的!”男童一脸得意。
“你才是猪,你才是猪!”女童脚上一跺,男童已经挣开了她紧紧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朝着她一个鬼脸,赶紧转身,朝前跑去。
”连蓬,你给我站住!站住!”女童一身娇喝,一手提着裙子,一手还握着那半根糖葫芦,急忙上前。
两人一追一逃,就在大街之上,打闹起来。
突然,一只手臂横来,将女童手臂一抓。
“你做什么!”女童一身疾呼,回头瞧着面上一人。
十三四岁摸样,一脸正气,虽说还有些稚气未脱,却也是清秀俊俏的摸样。
“严松,你干什么!”女童一身叱喝,身子用力挣扎,却是不论如何使力,都逃不脱那只大掌。
“荣荣,我有话要和你说。”严松一脸肃色,很是认真。
“我管你有没话说,你放开我放开我。”荣荣还在挣扎。
“严松,你干嘛又缠着我姐姐!”本是已经抛开的连蓬察觉出不对,回头一看,自家姐姐又被那个讨厌鬼缠上了。小步子跑回,将手上半支糖葫芦望着严松身上一扔,两手叉腰,一身大喝。
“我不是要缠着你姐姐。”严松一叹:“当初就是不小心把你们俩推河里了,你们讨厌了我三年也该消气了吧。”
“大冬天,你往河里跳跳试试!”荣荣一哼。
“好了,好了,荣荣,我真的是有话和你说!”严松面露苦涩,眼带哀求。
“我不听,我不听,你快放开我放开我!”荣荣使劲儿挣扎,
莲蓬一扑,两个小拳头也是使劲儿望着严松腿上砸着。
严松正想开口,一旁便是传来一声叱喝:“住手!”
三个小家伙一愣,循声而望。
眼前正策马而来几人,为首一人,白衣白袍,十七八岁年纪,玉树临风。一身精致劲装,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提着一把宝剑,正皱眉瞪来。
瞧着马上之人,严松一震。那一身气势,直射而来,让他心里突起了一股异样之感。
而他身旁两个小家伙瞧清来人,稍稍一愣,片刻之后一脸欢喜。
荣荣一把挣开,与连蓬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白马奔去。
马上人,神色一收,一笑,身子一晃便下了马。
两个小家伙扑到白衣人怀中,小脑袋一阵磨蹭,直惹得白衣人哈哈大笑,蹲下身来,将两人揽在怀里。
此刻,严松才算回过神来,眉头一皱,眼里带着一丝不快,朝着荣荣一声轻问:“荣荣,这人是谁,你认识的?”
“哼。要你管。”荣荣抬起脑袋一哼,回头便是朝着白衣人脸颊之上,吧唧一口,楼下一缸水渍。
瞧着这一幕,严松,眼一瞪,眉一扫,朝着白衣人,一喝:“你什么人,快放开荣荣。”
白衣人眉一挑,朝着他望来,眼里含笑。
连蓬攀到白衣人肩头,一只小手遮着唇,附耳嘀咕。
白衣人越听,面上笑意越浓,双臂一收,将两个家伙都抱了起来,朝着严松挑眉一笑。
“你放开荣荣,你听见没有!”严松双目喷着凶凶烈火,握着双拳,一副就要扑上前来的模样。
“严松,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要回家了,别挡着我们!”荣荣一手抱着白衣人脖子,一手指着严嵩,一脸不快。
严松瞪着那声白衣,牙一咬,朝着荣荣一声大喊:“我是来提亲的,我要你嫁给我!”
话落,一地无声。
众人目瞪口呆望着严松一脸又急又气,又是认真的摸样。
“扑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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