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身旁,朝着院中石桌踏去。
连翘身子一动,无双便从房门闪了出来,朝着墨色身影一笑:“我说连瑞啊,你别总是这么钻空子,连翘不吃你这套的。”
那墨色身影不是他人,正是刚卖身养生堂不到一月的连瑞。
自从那日,他无意中听见了连翘与荣天麟一番夜谈,知晓了她才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之后。每日里换着法子想要让连翘允了他这称呼。
“我问过萤姨和娘亲,也跟着我爹进宫问过连心芮,你狡辩不了。”连瑞坐到桌前:“你肩上那颗挑花痣,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连瑞。”连翘眉头一皱:“你若是再提此事,就给我收拾包袱,回你的连府,别想再混在我的养生堂里。”
闻言,连瑞神色一收,一声轻叹:“我不过是想还你身份,那女人不仅抢了你的爹娘,还抢了你的身份,当年更是那般抹黑你。”
“连瑞。”连翘语气稍缓:“你该是知晓,你一声姐姐唤出,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你担待不起,连府担待不起,如今的齐京也是担待不起。”
与连翘相似的眉目闪过一阵复杂,望着她沉沉一声叹息。
“我不再提此事便是。”连瑞轻说:“但你见见母亲可好?”
连翘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望着他带着希翼的双目,却是将头一摇。
“你是因为记恨她当年对你不闻不问吗?”连瑞轻问。
连翘抬头望着天际,沉默不语。
她心里究竟是怨还是其他,这么多年过去,连她都分不清道不明。想起先前娉婷来,连翘只觉得,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几人无语间,院门突然走来两道身影。
“连翘!”
“萨仁!两道迭声叫唤响起。
几人循声而望。
两道伟岸身影立在院门,一人面露惊喜,一人面上豪气。
两人都是风尘仆仆,一副舟车劳顿的摸样。
瞧清伟岸之人,连翘一愣。他棕发棕眸,中原之中,难以的剑。
没曾想,他也会来。
眼神寻望他身侧含笑之人,却是转眼便瞧见了他腰间随风而动的墨色同心结,心里随着那摇摆,一颤。
似欢似喜,心底一丝悸动,那般真切。
院中无人说话,静静盯着相望的两人。
白衣在风中轻动,缓缓起身,缓缓举步,缓缓上前。
不过几步距离,她却是一步一步,踏去。
金莲一顿,风停,衣衫静。三步距离。
“连翘。“那人一脸浅笑,轻唤。
衣角一晃,两道身影重叠。
方才悸动的心绪,此刻才稍稍稳了下来。
她靠在他肩头,浅笑。
他揽着她腰身,一句轻语。
”我回来了。”
“我就说你们早该如此。”另一道身前阔步上前,朝着两人一笑,面上一抹了然神情。
连翘心里诧异,还未询问,他为何会跟着荣天麟一道而来,门口有窜来两道小小身影。
“父亲!”一声欢喜呼喊响起。巴尔斯朝着连翘身旁那人奔去,直直扑入他怀中。
“爹爹!”连子一声欢呼也是扑到了荣天麟身上。
连翘含笑望着两人‘久别重逢’。
片刻,两个小家伙总算消停下来。
“塔塔尔克。”连翘轻唤:“没想到你会和天麟一道来此。”
拉着巴尔斯的那人正是与连翘几人在月牙湖,同住了七年的草原人,天麟的安达,塔塔尔克。
“安达有事,我自然是要来。”塔塔尔克豪迈一笑,大掌轻拍在身侧巴尔斯肩头:“更何况,其木塔想这小子了,我也正好来瞧瞧他。”
“母亲身子养好了吗?”一提起其木塔,巴尔斯便是少见得露出担忧。
虽说草原人性情豪爽,可巴尔斯毕竟还是个孩子。如今,离开月牙湖,三四月光景,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念家。
“萨仁临走给她留的药很好,她已经康复了。”塔塔尔克一笑:“我走的时候,她已经没问题了。”
巴尔斯小小的脑袋一点。眼里满是想念。
连翘刚说话不到几句,院门又有了响动。
今天这院子可真是热闹。连翘心里一声嘀咕,便是见着院内已经又多了几道身影。正是和连子两人一般,闻讯而来的人。
望着荣天麟身旁而立的塔塔尔克,戚云歌微微一顿。
“此地不宜久留,进屋里说话。”皱眉一声提醒,他便是率先跨进了屋子。
几人瞧着他神色,也是明白,疾步随在他身后。
连翘眉头一蹙,侧眼望了望荣天麟。看着他含笑的侧脸。心里突起了一股子担忧。
荣天麟一到,那便是山风将来。
第四节
几人落座,连子几步便蹿到了荣天麟怀里。瞧着两人摸样,戚云歌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抬眉瞧了瞧含笑的连翘,心里一叹。
房门关上时,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先生、玄先生、荣天麟、戚云歌、塔塔尔克五人,桌在桌前。连翘站在荣天麟身后,擦着连子额头露出的一层薄汗。海藻、娉婷站在戚云歌身后两侧。巴尔斯跟着塔塔尔克。无双立在门口。菖蒲与龙骨两人一人守着一扇窗户,其余几人,散散站在桌前。
“瑞祥王。”戚云歌率先开了口,大眼盯着他一旁,棕发棕眸的塔塔尔克,轻声一问:“这位是?”
“六贤王。”荣天麟大掌一拍,落在塔塔尔克肩头,爽朗一笑:“这是塔塔尔克部落的首领,塔塔尔克。”
“我是草原的子孙。”塔塔尔克向着戚云歌一个点头:“我与天麟安达和萨仁在月牙湖生活了六年。”
“您便是瑞祥王要找的那位草原首领?”戚云歌又是一问。
其实不用多问,他也猜测到了其中几分。塔塔尔克相貌不同于他们,一看便不是中原人。异族且与荣天麟和连翘相熟。除了他此去大漠寻找地图的那个月牙湖的首领,还能有谁。
他诧异的不过是荣天麟尽然会将他也带来。其实,除了戚云歌,连翘也在心里不解。
毕竟,如今局势不明,又在关键时候,塔塔尔克如此相貌,很是引人关注。若是六贤王起了疑心,那他们一月来的布局便都白费。按理说,荣天麟不该是鲁莽之人,无双每隔几次,都会与他联系一番。如今,齐京的情形,他肯定也是知晓,但他仍是将塔塔尔克带了来,事必有因。
“我也不拐弯抹角。”荣天麟一笑,他自然是从几人神色中瞧出了他们心中的不解。
“塔塔尔克确实有我要寻的那块地图。”荣天麟一顿:“当我却还未得到。”
众人一愣。
既然塔塔尔克手上有,那为何他却未得到?莫非是他不愿出手?
众人心里都在嘀咕。毕竟,那东西非同寻常,若是不知还好,若是知晓了那东西的重要。常人,十有八九都不会将他拿出来。
“因为那东西不在我的手上。”塔塔尔克也不在意众人猜测,开口一说。
众人再是一愣。
这又是那出?
塔塔尔克一笑,也不拐弯抹角,侧头朝着巴尔斯一个点头:“我给你的匕首呢?”
巴尔斯一惊,虽是不解,却也连忙从怀里抽出匕首,递到桌前。
塔塔尔克转头又是朝着连子一笑:“你的那把呢?”
连子也是从怀里一摸,取了出来。
一手接过,一手握住。塔塔尔克将两把带着体温匕首望着桌前一放。
这两把匕首,众人也都见过,当日巴尔斯与连子抽匕盟誓,几人都是在场。那匕首手把之上吗,两颗蓝宝石,很是璀璨。
连翘皱眉寻思。莫非地图和这两把匕首有关?
心念刚想到此处,便是见到塔塔尔克手上一转,将两把匕首抽了出来。
刀锋锐利,透着一丝凉意,一看便知晓,是把上好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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