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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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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

    “连心芮!”戚云歌一身冷哼:“那女人又发什么疯。”

    “七皇子。”黑影半抬起额头,瞧着戚云歌脸上神色,轻声一语:“皇后她昨日里小产了。”

    声落地,如惊雷乍响。

    第三节

    众人一声惊咦,连翘心里一池湖水,瞬间,风云变幻。面上也是一抹复杂,感受到手上热气,侧头一脸浅笑,朝着荣天麟轻一点头。

    “她小产?她何时又的身孕?”

    “我哥不是没碰过她吗?她的身孕从何而来?”驸马与戚云歌两声惊问同时响起。

    “皇后有了身孕是昨日才得的消息。不过,皇上昨日里吩咐了……”黑影一顿。

    “吩咐了什么?”戚云歌一声急问,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

    “吩咐了送红花汤去凤栖宫,所以,皇后才会今日一醒,便前去了御膳房!”黑影低头一答。

    “红花汤?”连翘一声惊呼。

    红花汤是何,她自是知晓。他会送此物去凤栖宫,那便是不要连心芮腹中的胎儿,那是龙种,是他的血脉,他为何……要如此?

    连翘叹息一声,不想再去理会那宫里之事,再者,服下药丸便要即刻开始疗伤。向着众人将手一挥。

    驸马几人扶着戚云歌入了早已备好的木桶。

    “你手上受了伤,在一旁休息便是,他们都认得穴道,你口述便是,莫要将手给再扭了。”荣天麟回头一声提醒。

    连翘含笑点头。

    戚云歌在桶中坐定。荣天麟与苍耳一侧,菖蒲与麦冬一侧,驸马与龙骨一人立在他首尾,将他团团围住。

    连翘吩咐开始,拉着连子立在众人身后不远,将针灸推拿的穴位从头细细道了一遍,才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得开始缓毒。

    扎针的自然是荣天麟,而其余众人一人稳着戚云歌身子,一人开始灌输内力推拿。

    足足三个时辰过去,众人都沾了一身药汤,累得筋疲力尽,而戚云歌早就痛呼得桑子沙哑,累晕了过去,而黑影也向着众人告退回宫禀报。

    屋外众人等得焦急万分,石桌上菜饭已经热过好几次,却是无人动筷。

    直到房门传来‘嘎吱’一声轻响。连翘拉着连子从房内出来。

    芸冉听见响动与海藻一前一后奔到门前,一脸紧张。

    “放心吧。”连翘向着两人一笑:“云歌无事,已经睡了,休息一日便好。”

    两人暗暗松气。

    连翘朝着龙葵龙齿扫去一眼:“里面几人累翻了,你们吩咐去帮帮忙。”

    两人应声入了屋。

    连翘细声安慰两人,院子里早无了以往阴靡。

    只是,从头至尾无人瞧见,一旁角落里,躲着的一道黑影。在连翘拉开房门那一刹那,黑影身子猛然一震,双眼大睁,一脸得不敢置信。

    第四节

    日落柳梢头,一日光景过去。

    李公公手里托着托盘轻步入了御书房。

    听见脚步声,奋笔疾书的戚云伐挥下最后几笔,一手手腕,置笔抬眼。

    “皇上。该用晚膳了。”李公公上前行礼。

    “放着吧。”戚云伐鹰眼一抬,轻一点头。

    李公公应声,将托盘置于一旁临窗软榻上一放矮几之上。

    齐轩帝自登基以来,一向节俭,毫不铺张,每日里的膳食比起前朝宫里稍有地位的宫妃都还要差些。若无他人或国宴,往往一顿用膳,就几样而已。

    李公公摆好碗筷,盛上一碗鲜汤,戚云伐已入座,伸手正好接过。

    汤香四溢,浓而不腻。

    戚云伐一口喝下半碗,抬眼便是瞧见李公公一张老脸之上,双眉紧皱。

    “怎么了?”好奇一问。

    李公公抬眼,一声叹息,眼底一抹担忧:“老奴是想问皇上,七皇子今日,他……。”

    今日晨间,刚下早朝,皇后便将皇上堵在了御书房之外,他隔着远听不见两人都说了什么,但皇上龙袍都来不及换下便急急忙忙往七皇子府方向而去,定是和今日七皇子解毒有关。若非暗卫将他拦住,今日齐京之中,定会满城传言。皇上心急如焚穿着龙袍直奔七皇子府。七皇子久病多年,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传出。

    此事也不好询问他人,李公公便是如此忧心惶惶担忧了整整一日。

    闻言,戚云伐面上一笑:“云歌无事。”

    心知李公公担忧戚云歌,戚云伐放下手中碗筷,将晨间御书房外连心芮最后所说的话一一道了来。

    “那暗卫便是赶到了将小神医的药丸截下?”李公公一问。

    “截下了,可也无用。”戚云伐摇头一笑:“那小神医原来早就发现了那花,被动过手脚,便将解毒的药丸换成了缓毒的药,只是担心芸冉知晓之后会忧心,影响了胎气,遂没有当着她的面明说。”

    话落,李公公面上一阵舒心,轻声一叹:“看来这小神医也是心细之人。”

    戚云伐点头一笑,执起桌案上玉筷,手上刚一动,李公公又是从旁一声轻问:“那皇上是否要去七皇子府里看望看望七皇子?”

    夹着嫩藕的筷子微微一颤,藕片跌落回碗碟之中。

    戚云伐微侧着头望来。

    “皇上。以往七皇子因着皇子妃之事记恨于你,从小神医对公主的态度来看,那小神医定也不是记仇之人,你何不去七皇子府瞧瞧七皇子,也顺便问问……。”话未完,李公公半抬着眉眼打望着戚云伐脸色。

    去问,问何。各人心里,都是明白。

    问那白衣翩翩一去七年的女子在何处,问她是否还记恨于她,问她如今过得可好,问她可愿……回来。

    明黄的手臂一动,玉筷就夹起先前那片跌落的藕片,一声轻叹。

    “皇上?”李公公一旁轻唤:“既然小神医已在医治七皇子,皇上何不趁此机会,解开你与七皇子与养生堂几位的隔阂?他们都不知你当年……。”

    “李伯!”戚云伐一声喝断。

    明黄的身影轻一摇头,一叹叹息。

    那声轻叹里又沉又重的无奈,听在李公公耳里。

    千言万语化作几经纠葛,出口的,仍是一句轻叹。

    夜凉,不是秋日甚是秋寒。只是那寒的,不是身,而是心。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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