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他都会同意的。”
手中的圣旨冰凉丝滑,林恪攥紧了又松,半晌才含泪抬起头来:“多谢父亲为我想这么周到……”话未说完便语不能言,这份拳拳爱子之心,除了父母又有谁能做到?可惜,他再也享受不了多久了。
林如海看他如此,眼睛也红了,用力拍了拍他肩膀:“你这孩子,我倒不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可是你有时就爱钻牛角尖,将来万事都要想开些,啊?”
说是不担心,可是就凭他和司徒瑞的关系,他又如何会不担心?只是这话不好和林恪说,但是凭恪儿的聪慧,他应该能懂。他能做的不多,只求将来二人真出了什么事情,能凭着这份圣旨,凭着林家为皇上所做的桩桩件件事情,给自家孩子找一条安稳的退路,不至于伤身又伤心。
这年四月,在某个春暖花开、微风拂面的夜晚,林如海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比起几人小时候忙活母亲的后事,这次林如海的后事明显有条不紊起来,姑苏地面上的各路大小官员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让管家送来了殡礼。林恪和黛玉强撑着忙活,林忱则从头到尾都有些怔怔的,似乎还未从林如海去世的哀痛中缓过来。
等看着林如海和贾敏棺木合在了一处墓穴之中,这次无论是林恪还是黛玉,亦或是一直呆呆愣愣的林忱,都忍不住哭的泪流满面。司徒瑞在一边焦虑地劝了好一会儿,林恪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这边刚止住了眼泪,那边就听到柳义彦传来焦虑地喊声:“无咎,黛玉晕倒了!”
于是又一通人仰马翻。
等到众人齐齐聚集到了院子里之后,请来的大夫也笑眯眯地出来了,身后跟着脸上带着喜气的柳义彦。林恪刚站起来,就听到柳义彦不可抑制地喜悦:“无咎,黛玉有喜了!”
有喜了?
怀孕了?!
黛玉从进了柳家之后,可能是遗传了林家的子嗣单薄,成亲这么多年了,也不过只有一个女娃儿。平日里林恪也总劝慰她,先开花后结果,还年轻没关系。谁知道这么多年没消息,竟然赶在今日诊断出了喜脉。
父亲去世,小生命诞生。生与死交替,希望与绝望交织。父亲走了,轮到他们支撑起林家的现在与未来,再等到数年后,下一代人也渐渐长成,也逐渐接过父辈们的责任。在这一代一代的传承中,一个家族就此绵延不绝、开枝散叶,这或许就是人生的真谛吧。
日落西山,但度过了漫漫长夜,就又是新的一天,蓬勃灿烂的开始。
悲痛终究会过去,希望也已经到来。那么就幸福地将日子过下去,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父亲、母亲,我们都很好,也会一直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