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傅很穷的,他自己都舍不得掏钱买飞剑……”
师徒俩一样不要脸,旁人倒不好多说,只得呵呵取笑俩句。赤水真君心里明白,今日意图已然被文始真君识破,他这才诸多阻挠,但也怨不得人家,虽让朱泾宽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么大洋相呢?他叹了口气,只好把碧玉环收了起来。
此时正殿大门开启,仙乐飘渺,云彩缤纷,琼楼玉宇之上金碧辉煌,毕璩率领一众弟子整整齐齐出迎,躬身行礼道:“琼华掌教师尊有令,恭请四方宾客入内相聚,列位仙长仙君,请。”
众人齐齐客气一番,相互谦让着依此进殿,曲陵南跟在师傅身后,跟众人隔开一段距离星海传说。她瞧着四下人人注意前方,方小声对师傅道:“师傅,那老头适才为何非塞东西给我?”
孚琛皮笑肉不笑问:“你可是眼馋?”
“怎么会,我要那玩意来干嘛?你瞧瞧我身上戴哪合适?根本就没戴的地方好吧?”
孚琛上下打量她一回,果然徒儿一身素服,半点首饰玉牌全无。她是真不在意,可对照四下打扮得宛若九天玄女般的女修们,孚琛心里难得有些小波澜。但他生来不会照料人,当下咳嗽一声,道:“就是,你莽撞又糊涂,戴那些东西必定会成累赘。”
“是啊,打架也不方便。”曲陵南打断他问,“师傅师傅,你还没说他为何要送东西给我。”
“你觉着呢?”
“我觉着肯定挖了个坑等我跳呢。”曲陵南怒气冲冲道,“徒儿这样,师傅也这样,都不是好东西。”
孚琛失笑,问:“朱泾宽真个说要你当侍妾?”
“他才没那么笨,”曲陵南热切地凑上去跟师傅汇报,“我告诉你哟师傅,我娘当年不糊涂的时候,也念叨过我爹怎么害的她。我听来听去,无非就是无事献殷勤,无故赠珍品而已。那朱泾宽可不是这两步?他想拿我当我娘欺负,呸。”
“你倒不笨。”
“那是,”曲陵南点头道,“我也觉着我很聪明。”
“很聪明跟不笨差远了吧?”
“有吗?”曲陵南眨眼睛问他,“我咋觉着是一回事?”
“你懂什么叫侍妾吗?”
曲陵南鄙夷地瞥了他师傅一眼,道:“嗐,不就是姨太太吗?我爹后院好几个呢,啥事不干,专门哭,不过哭得挺好看就是了。”
孚琛笑了起来,他发觉自己在这似懂非懂的徒儿跟前,总能真正笑出声来。可他不愿意这么笑,于是他换上惯用的温文面孔道:“总之,往后有人要拐你做侍妾一流,你就给我揍。”
“好咧师傅,”曲陵南高兴了,掳袖子道,“等下我就去问那几位老偷偷看我的师兄,瞧瞧他们是不是也想我做侍妾,只要他们点个头,我就一揍一个准。”
“嫌不够乱么你,”孚琛屈指敲了她脑壳一下,“少装糊涂。”
曲陵南嘿嘿笑了,轻描淡写道:“不如此,师傅你也不肯多笑俩下。”
孚琛微微愣住,他瞧见徒儿耳朵尖悄然发红,暗自叹了口气,道:“赤水真君适才是想替他徒儿先聘下你。”
“啥?”曲陵南问,“聘我做侍妾?”
“他敢?是聘你做朱泾宽的道侣同修。”
“啊,”曲陵南后知后觉地低喊出声,“怪不得师傅你死活不让我接他的东西。”
孚琛冷笑道:“就凭他朱泾宽这么个玩意,也配来肖想我的徒儿?”
这句话说得霸气十足,曲陵南却不知为何,听了之后,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楚。她瞧着师傅的脸,悄声问:“师傅,你帮我结这个发带好么?”
孚琛顿住,低头却见少女殷切地看着他,手中托着一条碧绿丝绦。她目光太过清透,带着纯粹的期待与欢喜,这样的目光竟然令他一时不想再看。孚琛匆忙掉头,哑声道:“胡闹!为师怎会系这等女子用物,便是会,也断无给徒儿做梳洗侍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