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向半空的飞梭一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只手曲陵南熟悉得不得了。
她顺着这只手看过去,熟悉的蓝色长袍,熟悉的黑墨长发,熟悉的俊美面容,连脸上带着的笑容都一样欠揍。
就在刚刚她还在感慨,为了免他魂飞魄散,自己莫名其妙又为他拼了一次命。
可他居然安然无恙,不仅安然无恙,其浑身流转的气息,竟然大象无形,悄无声息,根本感觉不到修为,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不外露。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凡人。
可他一出手,就把元婴后期的入魔修士得意之作捏到手里。
“你你你……”曲陵南结结巴巴地说,“你不会被夺舍了吧,还还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
“乖徒儿,你怎的如此之笨?为师若不是本人,哪个还耐烦管你死活?”孚琛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手指收紧,那柄大大的北游剑,咔嚓两声被折成两半。
那可是北游剑啊。
她刚刚拼死拼活也毁不了的北游剑啊。
曲陵南骇然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那不是对孚琛本人的熟悉,却是对某个梦境,某个见过后又忘却的人物的熟悉。
她忽然就想起来了,这个孚琛,不就是那夜她入孚琛紫府内所见的男子么,他们虽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可那个男人举手投足,皆是凌厉霸气。
“你累了,且看为师如何替你出气。”
他手一抬,青攰神器跃然而上,顿时天显异象,紫云满布,四下龙吟清啸,萧杀威仪。
这柄神器一现世,道微真君即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它尚未出鞘,便已能杀敌千里之外。
这才是真正的青攰神器。
它与孚琛,都像两颗蒙尘的宝石,一朝得以抹去遮蔽其上的灰扑扑之尘土,现出本来神采,立即惊动四方,折服天下。
曲陵南忽而觉着,也许这才是青攰吵吵嚷嚷非要跟着她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