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忍不住开口讥讽道:“雅贵人最是心机阴沉,不要脸面的。郡主殿下光风霁月,能同雅贵人说什么闲话,恐怕还是雅贵人――”
张雅挺了挺脊背,柔柔弱弱的说道:“既然郡主殿下都说了不过同妾身闲话两句,湖阳公主此番质疑,究竟是针对妾身还是信不过郡主殿下?”
刘黄被问的一时语噎,立刻恼羞成怒的喝道:“你说什么?”
张雅微微欠身,从容说道:“妾身知晓湖阳公主同皇后情同姊妹,也替皇后委屈,想为皇后打抱不平。可如今雅儿也是陛下的人,公主殿下纵是不喜欢雅儿,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还请饶恕雅儿些个。”
阴丽华神色一变,立刻躬身说道:“太后明鉴。陛下如今乃是一国之君,传承国祚绵延子嗣是最要紧的大事儿。臣妾断然不敢心有怨怼,臣妾从不觉得委屈,所以二姐姐也断不是替臣妾打抱不平。二姐姐不过是心直口快随口说两句罢了,绝不是有意讥讽雅贵人的。”
樊娴都安慰似的拍了拍张丽华的手背,不动声色地说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抱不平又委屈怨怼之类的生分话。黄儿不过是言语直白惯了,倒也没有旁的意思,雅贵人不要多心才是。”
张雅闻言,立刻躬身跪拜,开口说道:“妾身明白。只因妾身的哥哥目下正在汉军中效力,妾身入宫时日长久不见哥哥,心中甚是想念。因此才同郡主殿下问问哥哥的情况。没想到引得湖阳公主如此误会,也是妾身的不是。”
其余众人还没觉出什么。樊娴都立刻温颜笑道:“你关心你哥哥的安危,也是人之常情,岂有不是的道理。不过樊将军英勇善战,麾下又掌着二十万赤眉军,自然是所战披靡,战无不胜。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张雅低头说道:“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哥哥也只有妾身一个妹妹。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自然是要多牵挂一些的。”
这回众人都听明白了。却原来张雅是想以樊崇的威势压下刘黄的气焰。刘黄略有不敢的冷哼两声,瞧见樊娴都看过来的警告目光,讪讪的住了嘴。
阴丽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同时心下也多了两分警醒。
端坐在一旁的郭圣通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借着掩袖喝茶的功夫掩去唇边的深意,只觉得这一场戏倒是越发有意思了。
樊娴都脸上笑容越发和蔼,伸手招过张雅道:“听说战乱的时候你曾和你哥哥分开过,女儿家一个人在乱世飘荡,细细想来也怪可怜的。”
张雅适时的红了眼眶,低声说道:“那段日子是妾身最害怕的日子。每天睁开眼睛都不知道这一天该怎么活,乱世中一个女儿家孤孤零零的,要担忧顾忌的也很多。要不是后来被陛下汉军所救,恐怕妾身就没福气侍奉太后了。”
樊娴都此人虽然是精明能干,智谋果敢,却也是个慈悲为怀,心地正直的老太太。当初因刘秀纳了张雅一事觉得愧对阴丽华,且张雅立身不正,嫁给刘秀的方法也说不上好听,樊娴都对张雅一直有所芥蒂。可如今听了张雅这一席话,不觉就想到了刘秀两兄弟参战之后,自己带着几个女儿在家中过活的苦日子,心中也是一叹。凭空多了两分怜悯。最重要的是……张雅的哥哥可是樊崇啊,二十万赤眉大军统领将军……
张雅窥着樊娴都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妾身知道妾身做了很多错事,可归根结底也是太过喜欢陛下的缘故――”
樊娴都摆了摆手,叹息说道:“既然生米已经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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