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多亏了他……以及他林二公子所象征的相府势力。
夜幕低垂,大约这个夜……不会平静。
京都思规大道上的宁邺侯府书房中,也是点着灯火。
桌子旁的窗户被打开着,被雨水浸湿了的气息的涌入,叫灯罩中的的烛火都开始晃动不明起来。
宁祜南背后在椅子上,显得自若从容。他手中执着一把剪子,正在凝神剪着自己面前那一盆粉蕊梅。
明明已经是过了花期,但这被人精心伺候的梅花却是延迟了花期。
屋子中悄然,唯有宁祜南一剪刀一剪刀下去的“咔擦”声,这声音像极了刑场上侩子手将犯人斩头的声音。而被无情剪落下来的花跌落下来,瞬间就失去了在枝头的水嫩娇艳。
“侯爷,林沉衍从宫中出来后就直奔刑部。”
宁祜南眉都未动弹一下,退后着些打量眼前的花,而这其中最娇俏的当属顶端的那一朵。
“刑部也算是她掌控下了,那个崔道……倒真有几分本事。”他不经意的喃道,抬手温柔的摸着那花,可立即的,他又抬手将那朵画一剪子剪了下来,并未见半点犹豫。
“魏东臣那边也继续盯着。”宁祜南淡漠的收回目光,好似先前对这花流露惊叹都不曾发生过。
等那人退了下去,先前安静站在窗前的那人才回转过身来,他目光不偏不倚,正是落在了被宁祜南弃之不要的那花上。
花形状端正,颜色也难得浓艳不俗,花瓣细腻,上下无一瑕疵。
宁祜南见他目光,极为难得的开口道:“这朵花的确是上品,只是……因为它的出众,这其他都显得寻常了。若是将它剪了,那本侯这盆花放在这,无论哪一朵都是上好的。”
他声音低醇,明明是一番歪理,却偏偏叫人不敢去反驳。
詹春似乎带着厌恶,这神情也不过一闪即逝,“侯爷不是想听裴揽光的病情吗?”
宁祜南重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底不见光亮,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已经是隐隐透出了压人的气势。
“说。”
詹春身上带着伤,那日所受的几乎是遍体的鞭伤,伤口尚未愈合,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撕裂绞扯着那些伤处。他暗啐了道裴揽光果真是心狠手辣!
他虽然虚弱,但又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她前些年不靠药物能强忍那病……不过是我在她饮食中添了些药。”
裴氏若是没有真正的解药克制,那癔症能在两三年内夺人性命。这一点,宁祜南比谁都清楚,当日他未有疑心揽光,正是因为她安然无恙的活着,若是真是裴氏血脉又怎么能离得开那药?
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如今只要侯爷不给解药,她撑不过两月。”詹春平静的说道,不带任何情绪在其中,就如他从不认识裴揽光这人一样。
宁祜南手指摩挲着银戒指,阴戾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更新前都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说,可到了更新时就发现连个屁都说不出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