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进书房边的会客厅,站在窗边的男人闻声回身,一身黑衣凛冽挺拔。声音低沉道:“贝伦特因先生真是让人久等。”
乔欧南手杖落地,声声规律而从容,不急不缓地说:“因为我从不接待不约而至的客人。”
关致亨一笑,说:“那我倒要对你的接见感到无比荣幸了。”
乔欧南回以浅淡的微笑,来到窗边,直截了当地说:“目的是什么?”
他不答反问:“那你这些年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抓在杖端的手指一紧,乔欧南蓦地看向他。关致亨神态自若地笑着指向窗外,说:“我记得那片湖水很是漂亮,可以去那里谈吗?”
然后他又低头看了眼乔欧南的右腿,“如果你方便的话。”
从城堡到仙林湖,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人一路无言,到了湖边,略带春寒的风从湖边徐徐吹来,发丝微拂过眼前。
几乎刚在湖边站定,乔欧南便开口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关致亨轻笑,说:“这么沉不住气的贝伦大家长,与我记忆中那个目空无物,主宰一切的男人实在相去甚远。”
他抬手遥指仙林湖左岸灌木丛后的树林,说:“我知道穿过树林后,就是一条直通奥斯陆机场的大道。”
无视乔欧南眼底升起的阴翳,若无其事地继续道:“还知道,沿着湖边游到岸上,一个会水的女人也能做到。”
说完关致亨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种回忆,沉默着不再言语。
乔欧南抑制住心脏的狂跳,死死抓着手杖撑住身体。许久后才缓缓问他:“你为什么会帮她?”
“帮谁?贝伦特因夫人吗?”关致亨脸上笑意早已消失殆尽,“你认为我有那么慈悲吗?”
“你那么做的理由呢?”
“那是她唯一一次求我。”关致亨死死咬了咬牙,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乔欧南脑海中一片零碎的片段闪过,“她是沈恬?”
关致亨眸中冷光微动,却没回答。但乔欧南已然确定,那时在罗马,尉央猜测的没错,那位气质温和恬淡的女心理医生和这个男人是有关系的。
“你是因为她来找我?”乔欧南明白了他的目的。
“三年前你可以找到她一次,那么现在我相信你能再次找到她。当然,作为条件,我可以告诉你贝伦特因夫人的去向。”
越是接近答案,越不急于求知。乔欧南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淡声说:“我一直认为,经过这么多年,你终于决定来找我合作是为了摧垮教父,没想到最终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如果你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以你的身份地位和骄傲,会向我低头多看一眼吗?”
乔欧南收回视线,“这一次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关致亨嘴角轻勾:“这世上有太多即便是你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轻易抹去一个人的痕迹。”
但同样,在连自己都无法触及的地方,也足够让一个人销声匿迹。
乔欧南慢慢吐出一口气,说:“她去了哪里?”
尉央被胸口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从睡梦中猛然清醒绝色懒妃。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团子,红扑扑的脸蛋就悬在脸前。
看到她醒了,奥格立刻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妈妈,我爱你。”
尉央翻身让他躺在自己怀里,说:“我也爱你。不过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莱安说六点钟。”
她抬手捏了下他小脸,笑说:“你也把莱安叔叔吵醒了?”
奥格在她身边拱来拱去,她也没有了睡意,索性起床换上宽松的休闲服,而奥格早已很有眼力见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抱了出来。
先给他换上衣服,帮他洗好脸刷完牙才自己洗漱。出去时经过莱安的房间门前,从半开的门口看到艾莉正趴在他身边酣睡。
尉央低头看了奥格一眼,看来他最先吵醒的是自己的妹妹。
这是她来到申城后第一次走出别墅,前几天都是莱安早起带着孩子们出门散步,而奥格养成习惯的速度很快,短短几天就能准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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