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空隐约可见星光点点,尉央沉默地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乔欧南拖过一张椅子坐到她面前才猛然回神。
乔欧南把翻遍整栋房子才找到的药膏和纱布放在她身侧,握起她左手腕把受伤的左手拉到面前。“先简单给你包扎,弗里很快会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他挤出药膏小心地抹在她被砸得红肿破皮的手指上,放在唇边把药膏稍稍吹干后拿起纱布给她缠上。
尉央定定凝视着他低垂的眼睛,最终视线落在他空空如也的身侧,说:“你的手杖呢?”
“掉在楼梯夹缝里取不出来。
回想起摔倒的那一瞬,她看向他的左腿:“腿又疼了吗?”
乔欧南给纱布系了一个结,抬眸注视着她说:“所以我说去医院,我们一起。”
尉央抽回自己的手,说:“我的手没事,不需要去医院,晚上我想睡在这里。”
明白她的身心疲惫,他不想再勉强她做任何事,便电话里吩咐弗里不用再安排医院。弗里电话里回答得很干脆,出现时却还是带来了乔欧南的主治医生。
乔欧南把笑容温和,举止绅士的中年医生带到尉央面前向她介绍:“这位是布兰医生,我的主治医生。”
尉央起身想和他握手,却被他执起右手,姿态极为标准地亲吻了一下手背。她望向乔欧南,他回她一个“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的眼神。这让她有些意外,原来贵族家庭中也会有出类拔萃的医生。
右手刚被放下,尉央还没来及回礼,布兰医生眼尖得发现了她被包扎起来的左手,于是彬彬有礼道:“能允许我为你检查一下你受伤的那只手吗?”
“乔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听到她称呼乔欧南的方式,布兰医生眉头一挑,回头看了乔欧南一眼,说:“噢,是真的吗?我第一次听说贝伦特因先生会需要我,要知道,他可从来都没把我这个主治医生放在眼里过。”
说话间已经抬起了她的手,准备把纱布拆掉。看到包扎整齐漂亮的纱布,意有所指地称赞道:“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不需要我了,看这个,堪称专业。”
尉央被这位中年医生丝毫不忌惮乔欧南的身份,甚至明褒暗贬的幽默语气逗笑,沉静的眼中终于泛起浅浅的笑意。
布兰帮她拆纱布的时候,乔欧南无声地退出了这间卧室,弗里正好从车子里取出备用手杖回来,见到他出门立刻把手杖放到他手上。
乔欧南望着他,弗里回以一笑:“先生不用觉得意外,车子后备箱里我准备了一捆手杖,以备不时之需宅居风水师。”
他淡淡一笑,说:“还是要请人帮我把掉下去的手杖捡回来。”然后缓缓走向楼下。
“我想您最好不要再走动,布兰医生来的路上已经发过脾气了。”
他不理,“那是因为打扰了他休息。”
“布兰医生很快就会帮尉小姐检查好,您应该在旁边等着他。”
“然后当着她的面让布兰给我的腿复诊,让她看到我疼痛难当的样子?”乔欧南一步不停往楼下走去。
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切。
来到楼梯口,看到仍然翻倒在地上的那幅油画,乔欧南停下脚步,回头对弗里说:“这个也麻烦你帮我挂到墙上。”
几乎刚在一楼沙发坐下,布兰就已经从楼上拎着他的专业工具箱下来。然后二话不说立刻打开箱子取出医疗器械,对尉央说话时的悠闲从容早已不复存在。
“把裤腿卷起来。”
“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像我小时候一样,口不择言地说出‘把你的裤子脱下来’这样的话。”
“你以为你长大了,成了贝伦大家长,我就不敢这么对你?任性!胡闹!我答应你拖延手术时间,是希望你能配合治疗,慢慢调整,不想你再受一次断骨之苦 。如果你敢再无视我的警告,下次我带来的会是电锯,一切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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