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黑洞洞的枪口,残忍而无情。她仿佛能感受到枪管抵在自己额头上带来的冰冷,僵硬地连手指都没法动弹。
她知道,那是死亡的召唤和内心深处无法遏止的恐惧。
那几秒最极致的恐惧之后便是对生的无尽渴望,突然迸发的求生欲令失去的知觉重返,尉央奋力划动四肢在水中潜行,直至再也憋不住气才浮出水面。
一艘快艇翻在远处的水面上,而其他追逐中的快艇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敢在附近停留太久,尉央向相反的方向游去,精疲力尽时才靠到岸边,爬上延伸到水里的石阶上。晚风吹过湿透的衣衫,寒意侵肌蚀骨帝龙修神(gl)。
夜幕中不知从哪里悠悠划来一艘威尼斯尖舟,尉央舒了一口气,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向高歌中的船夫招手。“嗨!你好!”
歌声戛然而止,小船远远停下,像是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划了过来。
“小姐,需要我帮助吗?”意外的是一位年轻人。
尉央努力组织着词汇,不太熟练的用意语说:“我是来这里观光的游客,不小心落水了,能请你带我去附近的酒店吗?”
那位年轻的意大利男人思索了一下,把尖舟靠到岸边,说:“上来吧。”
再次摇起单桨,他又唱了起来。尉央却听不进去他在唱什么,一直在观察着四周。忽然歌声停了下来,尉央向他看去,只听他问:“知道我唱的是什么吗?”
她没听怎么知道?尉央为难地说:“我对歌剧不太熟悉,美声只听过我的太阳……”
“噢,我唱的就是我的太阳。”
“……你能再唱一遍吗?”
似乎这个要求让那位意大利年轻人很受用,于是他没有犹豫的再次唱起来。尉央听了几句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等他唱到最精彩部分时,强忍着才没捂住耳朵。
这调跑得像威尼斯的河道一样没边没际,任她再听多少遍,也听不出从他嘴里唱出来的是我的太阳。结果一曲之后又是另外一曲,好在尉央没听过原曲,而他只是走调并不破音,勉强还能入耳。
尖舟渐渐驶入一条狭窄的河道,最终在尽头处靠岸。
尉央先一步下船走上石阶,年轻船夫把船停好后跟着上岸。走了一段路仍没看到酒店的影子,尉央不觉放慢了脚步,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落水了?还是游客,证件肯定都不见了,现在去酒店肯定要被举报。难道你想连夜被押送到移民署?”
“……那要去哪儿?”
“我家就住附近,你可以到我家住一晚,然后再联系朋友或者家人来接你。”
“你家?”尉央停了下来。
“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去用晚餐。”他当然知道她的顾虑。“或者你可以这么走着去找警局,不用太久,大概半小时就能找到。”然后不再理会她的反应抬脚便走。
尉央瞄了一眼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垂在身前的长发还在滴水,应该是狼狈到极点的样子。再抬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她一着急,顾不得考虑安全问题,匆匆追上他的脚步。
在狭小的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尉央正对着一堆湿衣服愁眉不展,准备一横心再穿上时,浴室门忽然被敲响,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妈妈慷慨地提供了她的睡袍,把它放在门外了。”
待外面的关门声响起,尉央才打开浴室门,把放在门口地上的睡袍拿了进去。
换好衣服再次出来,正在餐桌边喝着浓汤的年轻男人一下子被呛住,扯过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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