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皇帝不为所动地批阅奏折,心里也犯嘀咕,这君心难测啊。
“公公,李蟠李大人求见皇上。”
“不见不见。”
“公公,这李蟠虽然是个小官,可他是公孙丞相的高徒,这……”
“这什么这,皇上说了,今儿谁也不见,让他退下去!”
“是是。”
太监从御书房过来,这雨太大了,几步路吹了他一脸的风雨,他摸了一把脸,才走到侯在宫殿外的李蟠道:“李大人,您回去吧,今儿是见不到皇上了。李大人,李大人?”
李蟠指着不远处跪着的人,问道:“这是哪个宫人做错了事,被罚跪在这儿吗?”
太监顺着看去,道:“那是锦卉宫的岑才人,犯了什么事,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
李蟠听到是妃嫔,不知为何心里竟有股失落之感。他在这里站了半晌了,一直看着那个苍白清丽的姑娘,单薄柔韧的身影跪在大雨之中,她仿佛随时会被大雨刮倒,却又坚强地跪地笔直。李蟠心中不禁产生了别样的怜惜,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
夜幕即至,宫里已点起了长长的火烛,灯火摇曳中,文景年的脑海中闪过握着岑清儿的手腕时,感受到那近似微弱的脉搏。秀眉不知觉中蹙起,手中的墨笔在一份奏折上顿住,迟迟没落下。
宫殿外,中央的位置孤零零地跪着一个人,在如雾阵般的大雨中,显得格外渺小。岑清儿紧抿青白的唇,任由硕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几乎无法保持睁开眼睛。从天亮到天黑,她已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她的肩背依旧挺直,只是再坚强的意志,也抵不过身体的极端疲惫。头像顶了千斤般越来越重,强撑的意识已经逐步涣散,她感到身体仿佛在摇摇欲坠。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象征帝尊的明黄绦带在风雨中摆动,她缓缓抬头,吃力地,努力地想看清些。大雨之中,她好像看到了皇帝清秀完美的脸,雨滴掉落下来,打湿了那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岑清儿想要伸手轻轻为她擦去雨水,却因力竭终于昏倒在了眼前人的怀中。
“皇上,这,这……”在后头打着大伞的李德,见皇帝抱着岑清儿,自己整个人都淋湿了,惊得手足无措。
“去,立刻传太医来宫里。”下完命令,文景年不做迟疑,干净利落地抱起岑清儿,朝最靠近的乾清宫快步走去。
“是,是,奴才遵旨!”
长寿宫
“咣当”一声,玉质的茶杯赫然摔碎在地,听完吴全刚从乾清宫那儿得来的消息,太后气得手都抖了起来“孽障啊孽障,这个贱婢,胆敢里应外合行刺皇帝!”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太后正在气头上,见唐韵曦进来道:“皇后,你听听,这后宫里头是要翻了天了啊!”
唐韵曦面容泛白,颔首缓缓道:“臣妾方才在门口,都听到了。”
太后气得恨声道“上次哀家依你,放过了她,没想到这贱婢包藏祸心,险些害了皇帝性命!若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哀家以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哀家这次绝不会放过她,来人呐,传哀家懿旨,将那行刺皇帝的贱婢处以剐刑,以儆效尤!”
“奴才遵旨!”
唐韵曦面色更白了几分,唇瓣微动,终究未再说出一句话来。
吴全正要跨出门,却被迎面而来的李德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踉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吴全恼怒嚷道“哎哟,好你个李德,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啊!”
太后看到李德,便指着他道:“小德子你来的正好,哀家正要下懿旨,立刻替皇帝处死季池瑶!”
李德噗通一声跪地上,磕头道“哎哟,太后娘娘息怒,这人杀不得啊,皇上刚刚已下旨赦免季池瑶一死。”
“什么?”太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一直静默不语的唐韵曦,蓦地抬起头来,她苍白而隐忍的脸上,噙起一抹淡淡的,动容的笑来,就像在黯淡无边的黑夜里忽然迎来曙光,终于,如释重负。
唐韵曦的泪水不知觉地划下脸颊,眉眼间却好似焕发着别样的温柔,她唇瓣微动,呢喃出声:“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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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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