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我爹戎马一生, 为朝廷,为皇家的江山做出了所有的牺牲, 到头来却要被人诬陷而死,敢问公理何在, 国法何在,皇上的双目看不清是非, 如此和昏君有什么差别?”
季池瑶虽跪在地上,下巴却高高抬起,带着血丝的锋利眼神,毫不避讳地盯着面前的九五之尊。说到牺牲二字时,她的心恍如被一把钝刀切割般,不是尖锐的痛, 而是丝丝削骨般的隐痛。尤其是在唐韵曦面前,她鼻腔一阵酸涩, 她自己不就是牺牲中的一个。
过去为了父亲, 她忍辱偷生,不敢冲撞皇帝,怕连累家里。可如今父亲命悬一线,她已然没有了退路。此刻直面文景年, 她竟有种淋漓的畅意,她受够了曾经窝囊的自己,这一刻的毫无畏惧,让她仿佛重新活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季池瑶的步步逼问, 让旁边的小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打小在宫中侍奉当今的皇上,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敢对皇上说过这样的话,甚至连先帝都没有。小德子气急败坏,连嬷嬷都来不及喊,几乎要自己亲自下去掌嘴“大胆!谁给你一万个脑袋,敢这样跟皇上说话?!”
皇帝面色沉静,只用那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季池瑶,她一言不发,却让底下的宫人都凝滞了动作,甚至屏住了呼吸。季池瑶在皇帝眼里,仿佛是一个死人。
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唐韵曦的声音忽的响起:“文竹,掌嘴。”
文竹走到季池瑶面前,唐韵曦的语气比平时要清冷了许多,似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文竹没敢迟疑,对着季池瑶抬手便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闷响,季池瑶的脸便扭到了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及心上痛的万分之一,季池瑶带着不可置信,饱含屈辱地转过头,却看到唐韵曦在她旁边跪了下去。
“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使宫人口不择言,请皇上重罚臣妾。”
文景年紧抿着唇,直直看着唐韵曦跪地的身影,良久才吐出第一句话:“来人,带季池瑶走。”
随后文景年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太监宫女们忙低头紧随其后。文景年没有说带季池瑶去往何处,侍卫便押了季池瑶跟在皇帝銮驾的最后面。
“娘娘”,等皇帝走后,文竹忙上前扶起唐韵曦,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皇上没有罚娘娘。”
唐韵曦却是脸色凝重,她略一沉吟,道:“去打听一下皇上去了哪里。”
“是。”
琼华殿的大门徐徐关闭,所有宫人都退在门外。
待留在里面的只有两人之后,文景年脊背笔直地坐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言的季池瑶,淡淡开口道:“朕饶过你两命。”
季池瑶抬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说是冷静,更似麻木,与之前情绪激烈的她相比,几乎判若两人。
文景年不在意她的回应,续道:“文景灏谋逆当诛,朕不会放过他的子嗣,念着过往,朕放了你和你的孩子一条生路。”
“自你从掖庭出来至今,朕没有为难过你,将你安排在雪华宫中,免去后宫的争斗。”
眼前的皇帝面色平静,目光里一片清明,这样的沉稳和城府,恐怕两个文景灏加起来也比不过,难怪他会输的一败涂地。季池瑶勾了勾嘴角,有些自嘲的意味,也不怪,他能让一向清冷温柔的唐韵曦亲口下令掌掴自己,虽然她现下已了悟唐韵曦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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