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您很久,我去给他表演,他就给了我钱,让我来给你拉这首曲子。”
朱烨走到大树边,四下看看,并没有熟人的影子,流浪艺人跟了上来,神神秘秘地道:“也许他是在向您示爱呢,先生,我都懂得噢。”
朱烨并不认为自己已经英俊到随便在异国他乡都有男人向自己献殷勤的地步,出于十三年前那场噩梦,甚至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问:“请问,那位先生长什么样子?”
“唔,很英俊的一位先生呢,很年轻,个子很高,大概是欧洲人吧,眼睛是绿色的。”
“绿色?”朱烨心头狂跳起来,“长头发吗?银灰色的?”
“呃,是短发吧,他戴着帽子,没有看清呢。”流浪艺人不好意思地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我是深度近视,抱歉。”
“不,没关系。”才仅仅十个月而已,他应该没这么快回来,而且更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朱烨自嘲地想,自己大概真的是要疯掉了吧,居然什么都能想到他身上。
“先生,先生,您的大衣。”咖啡店的侍者跑了过来,臂弯里搭着他的风衣,大约是怕他吃霸王餐,跑得气喘吁吁,朱烨忙道谢,接过风衣,掏出钱夹结账、给小费。侍者和流浪艺人先后离去,路边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心里空落落的,又有点飘渺的期待,朱烨在路边站了一会,本来要去黄金海岸看看夜景的,此刻完全没了兴致,便沿街继续往前走,打算打个车回酒店。
“先生,先生。”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大杯子,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给您的。”
“唔,谢谢。”朱烨接过杯子,认得那是当地一种消食润肺的饮品,跟中国的冰糖雪梨差不多,大多沿街叫卖,以为这孩子只是兜售饮品,便掏出硬币递给她。
“已经给过钱啦。”小女孩摇摇手,“一位叔叔让我给你送来的,他说您吃太多了会胃痛哦。”
“叔叔?”朱烨端着杯子四下寻找,“在哪里。”
“在那里。”小女孩指了指街对面一个卖饮品的小摊子,继而惊奇道,“咦,不见了呢。”
朱烨不明所以,仍旧将硬币递给小女孩:“谢谢你,给你的小费。”
“谢谢您。”小女孩跟他道谢,蹦蹦跳跳回到了摊位前,给他挥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枕边无人眠”,再加上一杯特饮,朱烨开始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摸了摸口袋里的枪,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酒店不过八点,朱烨询问了前台,收到一份来自客户的函件,除此之外再无异样,乘电梯上楼,走过走廊,刷卡开门,忽然愣了。
下午离开的时候,这里明明干净整洁,一无所有,此时此刻,却堆满了大捧大捧的玫瑰,茶几、书桌、斗柜……连床上都摆满了娇艳欲滴的花朵。
怎么回事?朱烨下意识退了出去,抬头看看门牌,没错,关门再打开,不是幻觉,花都在。
送错了?恶作剧?阴谋?万千猜想瞬间闪过朱烨的脑海,他镇定了一下,反手关门,将风衣搭在左臂,右手伸进裤袋,握住了枪柄。
踩着松软的地毯走到茶几边,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花篮,里面错落有致地插了足有上百朵深红色的玫瑰,娇嫩丰润的花瓣上,晶莹的水珠微微颤动。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收到过这么多的玫瑰花,即使是阴谋陷阱什么的,也没有,朱烨略有点惊悚,将风衣丢在沙发上,以标准排雷的姿态上上下下将花篮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不像是定时炸弹,嗅一嗅,气味纯正,也没有下毒的嫌疑。
ok,也谢是客户送来的,当地帮派审美比较奇葩,可能玫瑰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不同的含义,比如友情啊合作愉快啊下次便宜点之类的……朱烨这么想着,却仍旧握着枪不敢放松,左手食中两指轻轻夹住花丛中一张粉红色的心形卡片,打开。
“爱你。”简简单单两个字,笔力铿锵飘逸,下面却没有署名,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简笔画,似狼非狼,似狗非狗。
这是……本地帮会在示爱吗?飞狼帮?黑狗帮?没听说过啊……朱烨捏着卡片愣住了,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越发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与生俱来的直觉忽然发出了警报,朱烨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绷了起来――有人!
拔枪,上膛,回头,行云流水般一系列动作做完,朱烨的枪口已经稳稳对准了身后试图偷袭他的男人。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朱烨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握着枪,一动不动。
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吧嗒”一声,手枪落地,朱烨僵硬的身体仿佛凑在火边的冰雕,一点点地融化下来,很快便化成了一滩水儿,连站都几乎站不稳。
墨斛的身体如此真实,如此具体,那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体温,无一不在提示着他――他真的回来了,此时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完整的,永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朱烨才感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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