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此事说来话长,也算是家门丑事。”李绾蹙眉说道,“若是搁在平日我定是羞于启齿的,不过既然得了妹妹相帮,怎好有丝毫隐瞒,只事情千头万绪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说起?”
李绾还待整理思路,考虑如何将事情说的委婉好听些,才不至使自家堂姐颜面上难堪,却听躲在旁边的李家堂姐哑着声音开口道,“即是我的事情,便是由我来细说吧,省得妹妹如此为难。”
随着这声音传来,李玉纱索性便从躲藏的帘布后面直接走了出来,反正自家这幅鬼样子屋里的两人又不是没有瞧见过,还真没什么可遮掩避讳的了。
“这位孟家妹妹,可曾听过大约半年之前,京里流行过的一出叫做《姻缘仇》的大戏吗”李玉纱单刀直入,毫不避讳,直言讽刺道,“里面真是爱恨情仇无所不包,男方软弱无能,女方更是毫无礼义廉耻,无媒苟合,背亲私奔,最后非但落得个自身名声尽丧,最终还累及生身父母,戏里更是还涉及两代人的恩怨,女方父亲更是被谱写成嫌贫爱富的小人形象……”
不待自家堂姐继续说下去,便听李绾痛心说道,“姐姐,明明事情真相并非如此,你这又何必如此自污?”
“有什么可隐瞒的?”李玉纱自暴自弃说道,“反正我如今已是这幅模样,难道还能有什么以后不成?妹妹尽管说就是了,姐姐已是没什么可在乎了。”
夹在这姐妹中间的芳茵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因是不解前因,也不知该如何相劝才好,只能左右来回观望,期待能有人能与她分说清楚。
李玉纱一把抓住堂姐,将其拖至床榻上面,才又面向芳茵解说道,“茵妹妹不要听我堂姐胡说,事情的原委才不是刚刚说的样子,你只听我与你分说便是了,至于我堂姐刚刚所说,你定要一个字也不要相信才好。”
眼见若是不点头答应,李绾大有不再开口说话的意思,对于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要求,芳茵也只得点头答应着,就差指天发誓绝不相信了。
尔后芳茵便耐心听着李绾叙述事情原委,一版据说是真实版本的《姻缘仇》,其与前段时间京里演绎的版本出入之大 ,黑白颠倒之程度,实是令人瞠目结舌,若是李绾所说一切皆是真的,那幕后的主使用心之恶毒可见一般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原来根本便没有穷小子苦追官家千金的桃色戏码,李玉纱从始至终皆知自个以后是要进宫选秀指婚的,又怎么可能与客居在自家里的男子有什么首尾,况且书香门第本便是规矩严谨,御使千金又是整日拘在内院里面,除非是亲戚家的男丁,寻常男子难以相见,那所谓的青梅竹马更是无稽之谈。
一切皆是为了遮掩权欲真相的谎言,甚至于这里面的御使千金李玉纱最后能够保全姓命,也皆是为圆这个滔天谎言而已,其实若是从源头说起,从钦天监为李玉纱批命的那日开始,其悲剧结局便已经隐约可知,左不过是挡住了别人的青云之路罢了。
可笑御使大人还曾经为这亦真亦假的预言沾沾自喜,岂不知这批命之说从来便是自家闺女的索命之符。
里应外合也是有的,只不过并非什么桃色事件,只是御使家里的一名小小的庶女,妄图替代嫡姐的痴念罢了,想着若是有一天嫡姐忽然不在了,自已也就可以入得父亲的眼缘,走自家姐姐没有走成的青云之路?
见识短浅的庶女又怎么可能知道,若是有朝一日李家的门风彻底败坏,她又怎么可能还能嫁的称心如意,便是家中的男人想要娶个好些的妻子怕也是千难万难了。
一出《姻缘仇》,毁掉的又何止李玉纱一人而已,更是牵连整个李氏宗族的女儿,若非如此,书香门第出身的李绾又怎会舍近求远,舍好取次,摒弃自身专长来到这华山武院里来进学?像芳茵这样一开始便选定武院的毕竟还只是少数。
耳听着李绾愤懑的讲诉,芳茵终是忍不住打断道,“我知绾姐姐是为自家堂姐的遭遇鸣不平,甭说姐姐这个至亲之人,单我这旁人听了这些鬼蜮伎俩,心里也是不平之极,然这又和玉纱堂姐如今这般遭遇有何关系,莫不是同一伙人不成?”
“我在拜佛回家的路上无端被劫之事,致使整个李氏宗族成为满京城的笑料,上至皇亲勋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奔走相谈,里面还隐约有江湖朝堂的影子,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虽是最后我终被救了出来,可还能什么好的结局不成?”李玉纱冷言道。
“姐姐何出此言?”耳听着堂姐偏激的言论,李绾不赞同道,“叔叔婶婶为了姐姐之事千般算计,万般筹谋,忍受流言蜚语,只是让姐姐先在光福寺里躲藏一段时间,等过得几年风声尽去,再为姐姐寻得一门好亲便是了,难道依照当时情景还能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不成?”
面对自家堂妹天真的诘问,李玉纱纵有千言万语,也终不忍打碎妹妹心里对宗族亲人的幻想,心内千般委屈化为一声叹息再不说话。
“堂姐最后无奈被送至光福寺里躲避流言蜚语,本来一切皆是安好,至如今也堪堪有半年有余。”李绾继续说道,“武院这里与光福寺相近,我每每得了空闲便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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