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并自家儿女等等。
杨提督夫人此次办这螃蟹宴,一是为结交人脉,二却是受了自家妹妹之托,为自家那个还未定许人的外甥女相看人家。
因此众人说了会话,杨夫人便不动声色把话头往儿女亲事上带,众人也不觉奇怪,这种场合本来就时常说这些,况又想到杨提督正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变都以为杨夫人是想给自家女儿相看人家。
杨家极富贵,杨提督身为九门提督,位高权重,几家姻亲亦都是显赫之家,家中又只二子一女,听说杨提督夫妻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十分宠爱,若能攀上他家,那可是有受用不尽的好处。
在场的许多夫人顿时都心动起来,即便自家没有适龄的儿子,亲戚家说不定有,一时便都暗自盘算起来。
杨夫人一面同众人说笑,一面暗自摇头,如今这些官员女眷们虽多是来自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但家中有适龄公子的却不多,即便有几家年龄合适的,不是订了亲便却都是依靠祖荫,不思上进之徒。
自家外甥女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模样人品俱是极出挑的,家境也不差,又有自家这门显赫的亲戚,当初若不是因为意外,也不会耽搁到如今,即便如此,也不是这些人可以配得上的。
正暗自发愁,忽一眼看见端坐在左边末端微笑的陈夫人,不禁心中一动,想起她家似乎正有一个适龄的儿子。
当下细细回想了一番她家的情况,陈家虽然几年前坏了事,但如今已经慢慢起来了,当初抄没的家产也多数发还了,虽然不比以往,但相较一般人家来说还是颇为殷实的。
陈大人在与陈家大公子都在南边为官,陈家姑娘她早就听说过,方才也见了,是个知书达理的,相貌也出挑。
既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想来陈家公子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且陈家公子似乎才十九岁,如今已是五品的品阶在身了,听说这半年在与鞑子数次对战中屡立奇功,在北疆威名远播。
前些时日圣上都当着众大臣的面亲口夸赞了一番,看样子回来后必定又要升个几级,况且入了当今的眼,只要不出意外,陈家公子来日的前程定差不到哪儿去。
虽然陈家门第差了些,还有陈家公子退过亲这点不大好听,不过他是男子倒没什么妨碍。
况且若这门亲事能成,自家外甥儿女嫁过去便有了诰命的身份,可是极体面的,再者陈夫人的为人她也颇为了解,性子宽厚大方。
她方才故意把话说的含糊些,众人都在打算盘,唯有陈夫人不动如山,可见其品性。想来不会是个苛待儿媳的婆婆,小姑又和气,如此四角俱全的好人家,想来便是自家那个挑剔的外甥女儿也没话说。
殊不知陈夫人虽然心急自家儿子的婚事,却没想过要娶高门大户的姑娘,自家与杨家门第相差太大,况她对杨家素日的行事也知道几分,这般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并不是自己儿子的良配,因此根本没有心动。
杨夫人并不知陈夫人所想,又细想了一遍,觉着并无什么不妥的,况先前听说陈夫人在给她儿子张罗人家,自然没有定亲,当即便对陈夫人笑道:“听说令公子前些时日又立了大功,连圣上都在朝堂上亲口嘉奖,像令公子这般年纪轻轻就如此出息的少年公子可真真罕有,夫人真是好福气。”
陈夫人闻言一怔,不知杨夫人是何意,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得答道:“夫人谬赞了,犬子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真正有功的还是那些在战场奋勇杀敌的将士们。”
杨夫人见她如此谦逊,面上不见丝毫得意之色,更是暗自点头不已,越发觉得自己没看走眼,便笑道:“令公子这般年少有为,不知可曾定亲了?若没有,不如我给你们做媒,准给你们说一门极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