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生母自杀,无疑等于在那位军阀和前清宗室、瓜尔佳氏之间结下了仇怨了。就算时光早已走远,皇朝早已覆灭,可是当年用以结交的那么些皇家珍宝却不会消逝。于是人命的仇怨可以不用再提,白白付出的珍宝却会成为一场穿越时光的负债。
婉画叹了口气走回自己的宿舍。要说起这些珍宝来,最懂行的人自然是四儿;他自小就在爷爷家里翻箱倒柜,恨不得连耗子洞和下水道都给掏遍了,也不知道他发没发现这个秘密。
冬至日。孟老爷子的寿诞。
晶光流溢的大厅里,菊墨伸手跟使者要酒。
大厅天花棚顶吊着巨大的烛枝形水晶吊顶,灯光落下来,又被锃亮的大理石地面给反射回去,便在整个大厅里辉映起一片水一般的光影。隔着这些水光潋滟,菊墨遥遥望着那边的启樱。启樱伴在紫仙身边,正在与来宾交谈。她巧笑倩兮,眉目流转,虽不经意却轻易便成了场中焦点。所有人都不自觉向她围绕过去,仿佛她那里有魔魅一般的向心力。
就连菊墨都无法抗拒,只想走向她身边去。
可是他知道,不能。
于是只能跟侍者要杯酒,仿佛隔着酒杯与酒水的救赎,就能让他暂时能留在原地,不被那股向心力征服。
可是侍者却不肯给他!
“靳少,果汁在那边。”身穿燕尾服的侍者,态度优雅。
菊墨却差点要跳起来打爆他的头!——还果汁,果汁你个大头鬼!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奶瓶在哪儿啊?
靳四少爷是天生小萌样儿,可是一旦他眉眼凌厉起来,那也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燕尾服侍者惊讶地望着菊墨一秒钟内由小萌男变成冰川哥,吓得手里的托盘都颤抖了,托盘上的高脚玻璃杯险些滑起高山大回环!
“酒来!”菊墨挑着长眉,将面上凌厉尽现。反正现在满屋子人的注意力都在启樱和仙儿那边呢,也没人会发现他的真实面目,于是他就吓唬吓唬这燕尾服侍者好了!
“呃,呃好。”燕尾服侍者果然败下阵来,赶紧将托盘中的酒杯递给菊墨。也或者是他实在是怕这么继续哆嗦下去,那杯酒就要摔地上了,给了菊墨就给了吧。
菊墨这才一笑,一转身的工夫,已是又换上无忧无虑的小少爷的模样。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古人所言不虚也。
他喝着喝着就笑了,笑得那么没心没肺。
他打小儿就轻易不发脾气,因为从小在美国长大,回到爷爷家里去发脾气的机会就更是少之又少。可是有一回没装住,还是让爷爷给看着他发脾气的样儿了。爷爷就坐在廊檐下扯着他的小手叹了半天的气,说靳家的这么些孩子里头,反倒就是他这个看着最没脾气的小孩儿,最像当年那位督军老爷爷。
平常看着不像,可是一发起脾气来,简直就是当年那位老爷爷的翻版。
爷爷说当年有人阿谀靳家二老,主动来给几位孙男娣女批八字,说靳兰泉是“龙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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