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他再无法为此而思虑分毫,多年来深宫中如履薄冰小心维系的这仅剩的一缕亲情,眼下已支离破碎。 他奋不顾身走到如今的地步,原来究其根源,不过是自己的父母所进行的一场不死不休的角力罢了。
他心灰意冷,不再指望打听南槿的消息,转身向殿外走去。 最后一步迈出之前,太后的声音远远传来,像隔着虚无飘渺的烟气,不甚真切,却又让他听得那么清楚。
“你想要留住她,自以为为她做了那么多,爱她那么多,便可以此为要挟将她留住,你真是错得太过离谱了。 我的孩子,虽然不愿意提及,但你跟先帝还是太像了。 想要,便想据为己有,得到后却不知如何好好延续。 强行留住她,是想让她跟我一样吗?所以,让她走吧,一了百了......”
再次见到白欢,南槿着实大吃一惊,这个丫头已经在她眼前消失了太久。 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白欢俏生生地立在马车前头挡住去路,仿佛她只是来叙旧的。
南槿没有躲闪,唤退了随从,只身下车。 不停赶路的众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时刻,他们已快马加鞭连续往南奔走了两日,眼见就要过江了。
南槿在白欢跟前站定,打量着神色拘谨的小姑娘,突然笑出声,道:“我还以为你跑去嫁人了呢?怎么这会儿又追来了?真这么舍不得我,就跟我走吧!”
白欢听得眼眶一热,连忙低头,半晌瓮声低语:“姑娘真的不能为皇上考虑一下么?皇上都那么纡尊降贵地来待姑娘,姑娘都没有心么?”
南槿勾了勾唇角,想笑,却有些无力:“白欢,需要纡尊降贵的就不是爱。 如果今天穆谨只是个普通人,我一样会爱他。 可能我一辈子没办法证明,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爱他,这就是我的心。 但我绝对不会再告诉他,这也是我的决定。”
“为什么不能?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分开?”白欢不懂,抬起微红的眼眶看向南槿。
“这太复杂了......”南槿有些无奈,看着小姑娘对自己明显的不忿,还是开口道:“这世上每个人的爱都是不一样的,我们都会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某一个人,但如果这种方式不能为对方所接受,那便会演变成一场灾难。 我和他,正一步一步走向这个不可逆转的结局,我走了,至少天涯海角,我们还能彼此想念。”
“那如果不走呢?”
“不走,我就是下一个白太后。”
白欢的眼瞳随着最后一个名字猛地缩了一下,她条件反射般摇头,拒绝接受这样的结论。
南槿也不再纠缠,最后说道:“这道理,他是懂的,就好像我出走两日,最后他却只叫了你一个人来。”
白欢哑然,见南槿不欲多说就要往回走,忙抢道:“那我要跟着你!” 见南槿疑惑地回头看自己,又艰涩地补充道:“皇上没有叫我追回你,他只叫我以后都跟着你,护你周全。”
南槿胸口一窒,身形未动,却仓惶转过头去,生怕这一瞬间的心痛动摇让白欢抓住重生之旺妇。
虽然没了后顾之忧,但南槿也不愿在路上多做停留,护送她的人除了白欢之外,都是很久之前就已在景阳城等待接应的人,他们听从姜怀岳的号令。 南槿从当初见到那个花农开始,就知道怀岳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带走,只是中间又横生变故,耽误了许久。
而怀岳如此迫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