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的念想,南槿稍稍从他怀里往外挣了挣,发现竟然真的很容易,她心头蓦地一松,当机立断退开一步,也不敢抬头,只喏喏地低声说道:“今天累了一天,我有些困了。”
没有回应,南槿渐渐觉得头皮发麻,僵持着等了一会儿,她不得不抬头,却撞入一双满是戏谑的眼中。 浑身血液上涌,脸上滚烫滚烫的,她不由得又想后退,却被人拉住,下一秒头上一动,一头浓密青丝散了一背。
南槿惊愕抬眼,却发现发簪被穆谨握在手中把玩,他的表情比前一秒更加欠揍,看着簪子的神态仿佛看着久别重逢的情人,眼中炙热浓郁的情意几乎流淌出来。
“皇后,这会儿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像是调侃一般,轻易说出这一句,南槿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她扭捏着又挣了挣被他紧扣的手腕,这一次却没有挣开,她的眼神无处安放,只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簪子。
穆谨强按住要将人就地法办的念头,将簪子收进掌心,背到身后,又将人拉近了,凑到她耳边极湿濡地轻声道:“皇后先莫急,今晚还很长,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会儿咱们先看一场戏。”
南槿一愣,这是什么套路?皇帝新婚夜有看戏的传统吗?可是侧脸一看他近在咫尺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睛,突然觉得大概又是他的把戏。 那就权且看着吧,她现在也是砧板上的肉,能拖得一时便拖一时了。
南槿被搂着站在永安殿前的石阶上,五月夏夜,凉风习习,说不出的舒爽。 北珉的夏夜总是比南越要凉上一两分,尤其入夜后轻风不断,洗去白日的燥热,让人全身心沉静下来。
殿前的灯笼将周围映照得极亮,不留一处阴暗角落,弥补了天上无月的遗憾。 相拥的两人静静站着,好像真的在等一场可能存在的大戏。
南槿在风中几欲喟叹,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如果不是那样的过往,此时此刻,窝在自己夫君的怀中,享一夕安乐,是多么让人企盼的事。 可是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 过往不可磨灭,未来便不可妄想。
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打断她的安逸,转眼过去,便是寒光闪烁。 竟又有刺客!
南槿惊愕抬头看向穆谨,他没有看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阶下战局,拥着她的那边手臂轻轻按住她的脸,不让她再继续看下去。
有兵器刺进**的声音,刺激得南槿神经发麻,不经意抖了一抖,穆谨便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不一会儿声音渐消,穆谨的怀抱松动,南槿忍不住回头看,却正好赶上一双利眼,南槿心头一凛,再眨眼时那人不再恋战,往后一跃退出战局。 余下的黑衣人很快被制住,竟也没有人去追拿逃跑的那一个。
“好了。”穆谨终于开口,伸手抚了抚南槿被风吹得微凉的脸颊,微微笑着说道:“戏看完了,我们进去吧!”
南槿有些莫名,这人在大婚之夜带着她一个弱女子来看刺杀行动现场版,是不是也太重口味了些?她心惊肉跳到现在还不能平复,尤其是最后逃走那人看她的那一眼,眼神直接,仿佛他们真正想要刺杀的人不是她身边的皇帝,而是她这个新晋的“皇后”。 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浑噩噩被带进殿内,浑浑噩噩被拉到床前,浑浑噩噩被解开了第一粒扣子。
“等一下!”一声大喊。 南槿死死拽着意图不轨的那只手,瞪圆了眼睛抬头看挨得极近的人,突然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 怎么说?不要?不行?他都动手了,摆明了她能说的那些托辞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她还有什么办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吧,虽然新婚夜对夫君这么做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此刻其实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
“穆谨!”她喊道。
“叫‘夫君’!”穆谨在她开口的当口食指抚上她的唇,眼神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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