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骑马走了。这才到偏殿坐下,招手叫来守陵官问道:“可是有人来过?”
守陵官乃是太子旧部,对弘皙自然实话实说:“回王爷的话,大福晋今日一大早差人来,给太子妃上香烧纸。”
“大福晋?”弘皙奇怪了,“她来做什么?”
对此,守陵官也十分不解,“王爷,莫不是——直亲王想借机示好?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直亲王此去,军需供给,可是要依赖户部。户部尚书,不恰恰就是太子妃娘家兄弟吗?”
弘皙闻言冷笑,“人走茶凉,额娘没了,三妹妹没了,爷又不是他们亲外甥,他们能管?有那空跑这儿来给死人烧纸,还不如到掌部王爷那里上供。”说的守陵官也奇怪起来。
弘皙百思不得其解,看此间无事,交待守陵官静观其变。出门带着人到陵园内转一圈,看看一切安好,便折返回京。
刚下山,迎面路旁停着一辆清油马车。弘皙还当是哪家平民女眷出来,策马便要过去。哪知马车上跳下一位青年,站在路旁对着弘皙拱手,“堂兄,何必那般着急,暂且停下,说说话呗。”
弘皙一看,“弘昱?”看看四处不过几个侍卫,三三两两站在路旁林子外,料想弘昱柔弱,不至于闹出什么事端,便勒马下来,带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弘昱笑笑,指着马车,“弟弟看天色好,出来游春。巧了碰上堂兄,且上车喝杯茶再走不迟。”
弘皙点头,将马鞭交给侍从,随弘昱入内。一进马车,方知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马车也不可以貌相。外面看不过一辆清油马车,再寻常不过。进去看才知道,车壁上都用狐皮包裹,隔风保暖且高贵。车板上铺了一整块虎皮。车厢不大,后头挨着车壁,架着一个小书架,摆着几部书,并一只钧瓷花瓶,花瓶内,插着几支桃花。两旁车窗上纱帘,一面挂着小荷初露绣图,一面乃是玉蝶戏春兰。一面车厢里靠后,摆着一张黄花梨小桌,桌子四面各摆着一个貂皮小坐垫。一个中年妇人,怀抱一个幼儿,身后一角,坐着两个小丫鬟。不用说,便知是大福晋抱着小阿哥弘早,此刻正对着车门喝茶。桌上香茶一壶,玉瓷小杯三个。难为这么小的车里,居然还能在角落里腾出地方放炭炉。
弘皙心中暗道:怪不得大爷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瞧这小小车厢,都摆的风趣优雅、高贵舒适。这等品味,除了四叔,也就只有阿玛才能与之相提并论。想起太子,弘皙心中慨然,弯腰立在车门口,竟然不想进来。
大福晋抬头看他一眼,笑道:“弘皙来了,坐吧,茶刚沏好。”说着,招呼弘昱也进来。
弘皙无奈,只得进来到大福晋左手坐了。看弘昱坐了右手,大福晋将弘早交给弘昱抱着,腾出手来,丫鬟伺候着用清水洗了,这才亲自给弘皙、弘昱倒茶。
弘皙不知他母子二人何意,只得谢了大福晋,端起杯子来,慢慢品。因为怕大福晋暗中下药,品了半日,弘昱喝了半盏,弘皙手中一盅茶未少半口。
大福晋在一旁看了,也不勉强,打发丫鬟们下车走走,抱过来弘早,在怀里轻轻拍着哄他睡觉,开门见山问:“弘皙,知道你阿玛是谁害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弘早:亲哥哥
弘昱+弘皙:唉
弘早:咦,额娘,弘皙怎么也是我大哥呀?我肿么有两个大哥?
太纸大福晋: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