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里的炭火渐渐地冷了下去,淑懿索性将手炉向案上一放,对孟定邦道:“采苓的事,本宫愿意帮你,不过有一件事,本宫还想从你这里求证,”说着顿了顿,又开口道,“采苓的母亲,是你的远房表亲,我隐约记得你贫贱之时,在她家里寄居过一段时间。”
孟定邦半截身子几乎扑在地上,颤颤不已,神情比他方才说出替皇后做大逆不道的事,还要惊惧。
淑懿看到这副情形,心下也已明白了五六分,叹道:“采苓的母亲倒也是个善良的女子,罢了,有些事你不说,本宫也不逼你,毕竟是你的事,只是,不知道采苓知不知内情!”
孟定邦慢慢抬手,拭了拭涔涔而下的汗珠,道:“不,不,采苓不知道,这些年她只跟着寡母长兄过活,族里的人也对她颇为照应,若是叫人知道,她私生女的身份……”
她早已对孟定邦和采苓的关系有所怀疑,今日孟定邦舍弃自身性命,来求淑懿救采苓一命,便更加笃定了她的猜测,也只有父女血亲,才会让孟定邦不顾一切来求她。
淑懿看着窗外光秃秃还未发新芽的枝桠,沉思道:“别的倒也罢了,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本宫一个忙?”
孟定邦稍理衣襟,再拜道:“娘娘有话,只管吩咐!”
淑懿点点,示意孟定邦走近些,对他说了几句话。
孟太医刚走,云珠端着一碗核桃花生酪进来了,撅嘴道:“朝廷最恨的就是私藏j□j,娘娘真的要不顾一切去救采苓么?”
淑懿看看她,她知道云珠说的这个“不顾一切”是什么意思,只平静地接过浮纹如意盖碗,吃了一口酪,说道:“她毕竟是二阿哥的生母,虽然行下这样的事,可本宫若是执意置他于死地,一来为自身招来一个严苛的名声,二来在皇上和太后眼里,只怕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
采苓虽然是从犯,且有主动悔罪的功劳,但一个身份卑微的医女,即便罪不至死,流徒之刑是免不了的,且孟太医又不顾自身来求淑懿,自然是不想叫采苓受委屈的意思。
如果想让采苓免于惩处,那就只有淑懿这个受害者表示不追究,如果这样,确实太便宜宁悫妃了。
宁悫妃虽然不及皇后的阴毒,却也时时刻刻想要扳倒淑懿,若是这一次打而不死,宁悫妃凭皇子生母的身份,难保没有复起的那一日,云珠只觉得就这样放过宁悫妃太可惜了,所以才来劝淑懿。
云珠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二阿哥毕竟是长子……”
淑懿看着这碗花生酪,微笑了一下,道:“放心,本宫不会再叫她出来害人了!咱们现在还是先去慈宁宫,趁着太后和皇上还没颁旨,救采苓要紧!”
慈宁宫里,孝庄也在踌躇不定。宁悫妃所做的事,得一个赐死,就是给她体面了,可是宁悫妃毕竟是二阿哥生母,若是生母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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