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追问其中原委。
李敦敏答对最是机敏的,便由他把前事一一说明,不多时便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皇帝与王安石等人虽然吃惊,却也不能不信,殿中的士子们虽不敢交头接耳,但是心里也是非常的吃惊。一时间这数百进士的风头,竟全被一个场外的石越给抢走了。直到叶祖洽等人代表新进进士们谢恩、游街完毕,人们所谈论最多的,还是《论语正义》实际上是由石越一个人写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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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安石去见皇帝的时候,袖子里已经揣好了一份奏章,是推荐石越赴博学鸿儒科试的。曾布和王安礼对石越的评价都不错,王安石也有一份爱才之意,而从他的好友唐棣等人的省试、殿试策论来看,对于变法,也是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曾布说石越对于新法一直不置可否,但是看看他好友的态度,应当可以想见他本人的政治立场了。
皇帝赵顼今天心情还不错,王安石一进来,他就递过几个本章给他,王安石接过来一看,原来都是荐石越试博学鸿儒,请朝廷开特科的。王安石当下就有几分不悦,因为按理这种奏章应当由中书省先看,做好记录再送给皇帝的,再一看署名,几份奏章分别是陈襄、欧阳修、苏轼、司马光,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因为这几个人都兼有馆阁之衔,所以直接给皇帝递本子,也不算有错。但是这种小事都要避开中书,显见得这些人和自己主持的中书省有多大的隔阂了。
王安石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帝已经兴冲冲的开口了:“这个石越不过二十多岁,有这等才学,实在是罕见。苏轼说他身世可悯,可是见解与气质,皆是 懒仙小说5200人所不能及。既然依例这个石越不能参加科举,那就为他开个特科吧。王卿以为如何呢?”皇帝说这番话,显是苏轼把石越的身世都和他说了。
王安石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的不痛快,不过司马光虽然和自己政见不合,他心里还是知道自己这个老友是挺有知人之明的,既然连老友也举荐这个石越,自己本意也是想举荐的,那也没必要反对吧。只是他骄傲的个性让他耻居人后,当下淡淡说道:“臣无异议。”不过袖子里那份表章,他已经决定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此时君臣二人还有更要的事情要谈,三月份在进士科上新党和旧党的明争暗斗并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孤立的事情,而是忠实的反映了朝政的现实。以御史中丞吕公著为首,监察御史里行程颢、张戬,右正言李常、孙觉等一批台谏官员屡次上书,极言新法之失,其中颇有言辞激烈之处。虽然王安石现在只是参知政事,副宰相,但是实际上政事堂的事务已经以他为主,而新法更是他主持的,这次弹劾根本就是针对他王安石而来。只是御史中丞骂宰相,就算是当面弹劾,宰相也只能谢罪而已,这已是宋朝的惯例,因此王安石也无可奈何,这件事只能交给皇帝处理了。
自王安石为相推行新法以来,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去年王安石便用“征诛”之术,把一批敢为仗马之鸣的官员给贬出朝廷了,没想到没几天,这反对的声音又来了,看样子不把御史台给控制住,始终是不行的。王安石暗自想道。这样一批一批御史的贬,好说不好听呀。不过御史的任命权,始终在皇帝手中……想到这些烦心的事情,王安石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想石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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