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尖的线条。左右对称,像两条诡异的泪痕。
“该你了。”我把盒子还给马库斯。
这是诅咒神教教徒的死面妆,我画的是最普通的斥候妆,而马库斯的军阶比我高一些,因此他的妆更复杂一点,除了眼下的泪痕线,他的脸上还有从眼平线和嘴角分别延伸出来的两条水平线,与泪痕垂直相交,充满杀意。
我和他曾经在诅咒神教里潜伏了很长时间,每天都要画这种图案,以防穿帮。而考林路口至今仍然是被诅咒神教占领的地区,我们不准备冒险。
“你知道,我一直想说你很适合这个妆,诡异又性感。”我忍不住对他调侃。
“你已经像我婶婶一样爱唠叨了。”马库斯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我可不会对你唠叨。好了,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捧了个杯子缩在一个到处蹿出弹簧的沙发里看着马库斯换上诅咒侍僧的紫色法袍。
“接着。”他伸手扔给我一封信,随即去烧水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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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信封,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封信的纸张很旧了,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扯破,信纸已经泛黄,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上面的字迹相当秀气。
亲爱的马克罗斯-d-贝鲁孟德先生:
原谅我的冒昧,请务必于黑暗之门二十六年一月七日,在达隆郡哨塔与我见面,当面详谈。
落款是简妮,没有确切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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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信是怎么到我手里的?”马库斯端着自己的杯子坐在我面前。
“看上去像是约会的邀请。”
“女王在上,我根本不认识她,……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真的不认识。”他看到我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后,气急败坏地嚷嚷:“我又不是那种做了不敢承认的人,我真的没有印象。”
“是吗……那么你怎么看,准备赴约吗?”
“按理说我不应该去,但是它的确勾起了我的兴趣。”马库斯说:“大约两天前我回到幽暗城,作皇家炼金学会会员的例行报告,临走时幽暗城城市人口登记处转给我一封信,说是一队旅行者去斯坦索姆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到了它,它居然没被天灾和火灾毁掉,于是他们认为幽暗城的人口登记处或许记载着我。”
“不可思议……”
“是的,很少有人知道马克洛斯这个名字,我生前用这个名字的机会更多一些,马库斯只是我的昵称而已。”他说:“而且,我生前在斯坦索姆炼金研究所工作,而这张信纸也是研究所的专用信纸,我死在黑暗之门二十年,那一年斯坦索姆被阿尔萨斯屠了,研究所也被烧毁。写这封信的人约我在那么多年后见面,呵,真叫我大开眼界。”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感兴趣。”我两眼放光:“那么黑暗之门二十六年一月七日是……”
“明天……”马库斯低垂着眼睛望着杯子里飘出来的热气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