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哼,反正我也理解不了,你们都是什么都不肯说的人。”马奎尔歪了歪嘴:“现在看起来,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天送你来此。”
“什么?”
“自己去想吧。你的病人看上去好了很多,接下去你的打算呢?”
“接下去?我沉睡了以后照顾他的工作仍然是你的事情,直到他可以自理,明白吗。”烫手的事情最终还是要扔回去的。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精灵还能活多久。
“恩……好吧。”马奎尔耸耸肩说:“我忽然不希望你那么快就去沉睡了,那么……晚安。”她起身告辞,走的时候木质门扇被拉开,一股清新空气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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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缭绕,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从天而降的水珠凌乱地落到杂草丛生的地上,溅在马奎尔裙子的下摆,她穿着麻布布靴,慢慢的被雨水打湿了。
一阵风夹着水珠扑进门来,早春的雨水竟让我觉得阵阵寒意。这场雨过后,我就要在这湿冷的土地里,长眠。
“弗雷-迪恩,回答我。”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就像我以往的无数次的徒劳无功的呼唤,给予了我身体的的男人始终没有了任何声音。或许他和我一样,期望一次长久的、寂静的安眠。
也许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我也好,弗雷也好,还有楼上的那个垂死的男人。
我只是想忘记一个女人,一个占据了我全部的诱惑和思念的女人,活人说,牵肠挂肚的思念只有时间能化解,但是我有更好的方法,睡着、忘记,多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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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伸手关上了门,我一直计划的事情就要实现了,但是我却雀跃不起来。
长出一口气,我回转身,正对上了从二楼楼梯上下来的他。我的病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坐进了锻炉前的沙发里。
“我快死了……”声音微弱而从容,苍白的嘴唇有些发颤,他轻轻开口:“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费神照顾我。”
“死哪有这么容易,你别多想了。”也许他听见了我刚才和摩尔多说的话,我安慰他几句,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我好像认错了人!”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脸埋在手掌中:“你似乎和某个人很像,可是我……总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明明那么熟悉的……”
“你不该从床上下来!”我走上去拉开他抱紧脑袋的手:“想不起来就算了,忘记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看,人会烦恼有时候是因为记性太好。”
“好像有道理。”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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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雅,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这个人背后的故事显然是你惹不起的,死亡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而你现在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这几个星期所做的事情无非是为了你的计划,不要在节骨眼上再出现什么麻烦,你只有一次机会。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在你身边的。晚安。”
也罢,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