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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穴领主和尸圣甲虫立刻将我视为眼中钉,挪动着身子朝我奔来。我见计划得逞,立刻转身往南跑去,而我的南边,正是那只剩下残墙断瓦的达隆郡——我的故乡。在虫子们转移注意的时候,冰墙里的法师们立刻解除了寒冰屏障,纷纷闪现跃向大部队的方向。
回家的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从小到大,月月年年。但是今天,我居然带着一头巨大的地穴领主走上了回家的石子小路!大地在震颤,我的脚步踉踉跄跄,几乎要摔倒。忽然,震颤停止了,但是空气中危险的气息却越来越浓烈,我忍不住回头。如果地穴领主也有人的表情,那么我一定可以看到它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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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正在跑动的我发觉了地下急速接近的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十多根巨刺从我脚下窜出,一根手臂粗细的尖刺从我铠甲的接缝处扎进去,刺穿了我的腹部。紧接着巨刺被收回地底,将我留在地面上,腹粘膜被刺穿的巨大痛楚让我的眼前迅速模糊了起来,疼痛就像一个暴徒一般占据着我的身体,逼得我不得不向它屈服,大量的鲜血止不住的流向体外。
“嘘……很快,一切就都结束啦……”它慢慢往我这面移动着。
阿努布雷坎又在嘲笑凡人的愚蠢了?笑吧,反正我被笑惯了,一事无成的弗莱雅,学不会骑士的魔法、也做不了统领军队的战士,脾气又坏,又记不住教训。我这是要死了吗?说起来,我这是第几次死在东瘟疫了?果然是记不住教训哪……也好,这至少是我的原点,死在自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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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雅,振作一点,你不会死的!】
“呵,弗雷,你的身体坏了,真对不起,这次竟然搭上了你…不过我死了这个身体就是你的,高兴点…”
【睁开眼睛,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离开这里,去卡利姆多!】
“这是我的又一个失败之处么……”我苦笑着睁开眼睛,静静体会鲜血流出身体的声音。我依稀看到远处的人群,还有拼命拉住凯尔的文森特。然后,我用力翻身仰面朝天,即使死,也得让我看看天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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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无法分辨眼前的情景是真是假——他跨在战马上,就像从前一样威风凛凛,瑟银铠甲下面是矿阔的肩膀和健壮的钢铁般的身躯。一切都像从前一样,沉重的头盔让他的整个眼睛沉没在阴影里,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体会到那种逼人的威严气息,但是现在整个人都有些透明。
“父亲。”我轻声说。
“哦?这不是弗莱雅吗?我的笨女儿弗莱雅。”父亲竟然直接看见了我灵魂的模样,“你看上去比以前有趣多了。”
“哈哈哈,说的是。”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骑士团的领袖达维.克罗弗德笑得没心没肺,我紧咬牙关支起脖子看着这支幽灵大军,他们——曾经死在达隆郡保卫战中的勇士们,正整装待发,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齐刷刷的马蹄。
“你很勇敢,你用鲜血唤醒了我们,”克罗弗德说,“不过小姑娘只要在家里做好饭等着叔叔们战胜归来就行啦!你说是不是,老友!”
“差不多。”父亲难得的没有劈头盖脸斥责我,他从腰间抽出那把一直不离身的剑,“我相信我们有笔帐要和天灾清算一下!说起来,我的女儿还没见识过我们战斗的身姿,都给我卖力点,老友们!”
那些一直跟随父亲的士兵们一起咆哮起来,那声音一直穿透了瘟疫之地阴霾的天空,似乎连大地都震颤起来。
“看着点,笨女儿,你还是个菜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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