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堆东西走过去,把那些书放在他面前,“你喜欢那孩子,为什么?”
“一个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弗莱雅,我也不想栽在一个人手上两次。”马库斯还在嘴硬,他这些年果然比以前谨慎多了。
“把包着那两粒纽扣的纸拿出来,我想,一切都可以串起来了。”我把书本、药典、笔记本、辞职信一字排开,而马库斯则把那两粒纽扣、文森特的名单、丁丁偷来的第二张名单排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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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文森特的母亲临死前留给文森特这张名单。”我把文森特那张带血的名单拿了出来,“但是文森特没有立即去寻找父亲,他虽然小,但是却明白人情世故,早就断了想要寻找亲情的念头。”
马库斯点了点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失去了亲人的孤儿,选择了很多孤儿都会去的地方——军队,经历了一些漂泊之后,他加入了血色十字军,向造成他错误的出生的罪魁祸首天灾军团复仇。”
“他的出生并不是错误。”马库斯微微皱眉。
“但他本人是这么认为的,马库斯。在血色十字军的军队里,文森特遇到了伊森利恩——名单中的一个名字。但是他没有马上去确认,因为他早就对家庭式的生活丧失了信心,但是伊森利恩作为圣光的发言人,依然打动了文森特,文森特开始将他视为偶像。”我将那堆书推到马库斯面前,让他看笔记上的记录,马库斯慢慢地翻看着,不时瞄一眼墙上伊森利恩肖像——我敢打赌除了文森特没有什么人会愿意把那张秃头肖像挂在床头,事实上圣者德米提亚比他养眼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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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他说,而我很满意地从马库斯眼中找到了嫉妒的成分。
“文森特一直把伊森利恩当作自己的父亲来敬爱,而伊森利恩也很快注意到了文森特非凡的格斗天分,他将文森特训练成了刺客,教会他刺杀、分析情报、跟踪、狙击……我猜那孩子比谁都更加努力,他把伊森利恩的信仰当作自己的信仰,他为他去拼命,去杀人,去做任何事。”
我把那本医书拿了过来,但是没有翻开,“前不久,文森特受了伤,大病了一场,医师们在为他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他有一种家族遗传的血液病,这种病只有男性才会得,四十岁以后就会渐渐失明和失聪,对于一个刺客来说,这和宣告死刑没有区别。”
“这是伊森利恩告诉我的,也可能是假话。”马库斯摇头。
“他没有撒谎,这种病确实存在,但是他只说了一半,”我打开医书,“他不会没有料到你可能会去查,我不认为他笨到在这里撒谎。这种病叫做遗传性感官系统神经衰竭,俗称紫血病,非常罕见。但是伊森利恩向你隐瞒了后面的话——这种病在四十岁以后失明失聪,到了五十岁就会死!但是!如果及早发现,是可以医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