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对自己疏远而冷淡,而这一生,最灿烂年华都已凋谢,余下的只不过是垂死挣扎,希望是那样渺茫。脚一软,跌在地上,泪如雨下,良久,悲伤道:“早知如此,不如那时便抽剑自尽,也好过现在如此煎熬。”语罢,谁也不理,起身离去。
玉珠不放心,忙追了上去。
这边,端木凌整个左臂疼入骨髓,半边肩膀都抽抽的疼起来。他咬紧了牙关忍着,身体上的伤他可忍,但侮辱却不能忍,孙頔那天当着几个世家子弟说梅落夫人是百里子墨的玩物,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忍不下。
他摇摇晃晃起身,小蝉上前来扶被他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出了门。
小蝉拾起地上的带血的戒尺放回案几上,心沉甸甸的。
端木凌在梅落夫人门外跪了三天,梅落夫人的门始终未向他打开,玉珠不时劝一下,小蝉却不敢开口,不知为何自那日后夫人对自己的眼神总是隐着什么让她不敢走近。
第三天晚上,小蝉偷偷弄了些水和饼来到他面前。他早已筋疲力尽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你万不可出事。”小蝉低声开口,伸手在他额上试了一下,果然火烧般烫手,他深吸了口气,干裂的唇动了动,低沉沙哑的吐出两个字,“走开。”
小蝉不理会他,径直扯过他的手按在他的脉上,低声道:“你是想让夫人心里好过,还是真的想跪死在这里?”
端木凌眯了眼无力抬头注视着她,月光下她的小脸泛着珠玉般柔和的光泽。
“夫人为你受了这么多年苦,为的什么?你如何保护她?不是一味意气用事,你要足够强大才行。”这是爹爹曾经告诉自己的,小蝉一直记得,要保护你的家人,你必须要先保护好自己。
端木凌眸底有一丝疑惑升起,小蝉微笑,自那天查案时,他了然的点头便让她相信,这个冷面的公子并不是外面看起来那个全然不顾,他内心深处一定在挣扎,是可以说服的。
打开檀木刻杜鹃花的食盒,将一碗温热的汤送至他的唇边,“这是我熬的药粥,你先去去寒气。”
端木凌注视着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药粥,两天未进食的胃顿时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