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听哪一支曲子?”琴姬朱唇轻启,榴齿噙香。
“姑娘随意吧?”素菲莞尔一笑。
琴姬略点了点头,便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她摆好琴身,低眉信手,轻拨朱弦款按银筝,珠玉般的音符在她的纤纤玉手下滑落,交织成一支清婉而略显忧伤的曲子,缓缓流入众人的心田: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琴声由最初的悠扬逐渐变得哀婉,素菲听着听着,心也变得凄凉起来:
一个女子,独行于开满荷花的池塘岸边,偶遇了一青衣男子,男子迎风立于池畔,对着那夕阳余晖吟诗作赋,感慨抒情。女子立于他的身后,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俊朗而极富才情的男子,深深地将他藏在自己小小的心房里,时时刻刻地思慕他,渴望与他的再次相遇,可是荷花开了落,落了又开,她依然等不到他来……
“多么凄美的爱情!”素菲感慨万千,悄悄地瞅一眼那抚琴的琴姬,那一刻,她以为她就是那个为情所伤的痴情女子。
曲毕音止,那音韵仿佛还停留在琴姬的指尖,然后缓缓地释放到空气中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琴姬的曲子已弹完了,先告辞了!”琴姬略微抬起了头,抱起小巧精雅的七弦琴转身便要离开。
“琴姬姑娘,我有一事想问?”素菲看见她要离开,慌忙起身叫住她。
“不知姑娘有何事相问?”琴姬侧身向她,言语冷淡,并不回头。
“琴姬姑娘刚才弹的曲子可是《泽坡》?”
“是的!琴姬弹的不好,还望姑娘见谅!”她依然没有回过头来。
“即是《泽坡》,姑娘可是陈国人?”素菲又追问到。
“陈国?”琴姬略一怔,“我不是陈国人,我来自蔡国。”她的眼中笼上一层细密的哀愁,只是背对着众人,谁也没有发现。
“蔡国?”一直和姬云达亲昵谈话而无心顾及其他的紫鸢忽然被这个熟悉的小国之名震惊了一下,“你来自蔡国?”
紫鸢芳容失色。她即刻想起那个月白风清的夏夜里发生在绛云楼里的一幕幕情形,还有她被掠到蔡国后险受蔡国储君玩弄的恐怖情形,那时她是抱着绝望的态度面对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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