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不在衙门里呆着,一下午就窝在这里了?皇阿玛这前脚刚出了京,你俩这后脚儿就翻了天了?”胤禛一撂下摆坐在椅子上,端着贾六刚上的茶水,板着脸问道。
“咳咳,没这么严重吧,四哥?这不是没我们什么事儿才回来的?”胤祹看了一眼猫着的十三,只得硬着头皮道。心里嘀咕着,这时候你不是该接见年羹尧吗?我可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特意的没有去打扰你啊。
胤禛看着俩人赔笑的模样儿,又看着奴才都退了退出,便也不再端着个冷面贝勒的架子了。
摆手待俩人坐定,才对十三道:“方才你在所年羹尧是墙头草?他怎么得罪你了?”
胤祥听他口气和缓,心道没恼了我,看来没听去多少。
偷眼看看低着头的喝茶的十二哥,又看看同样端着茶杯的四哥,胤祥转转眼珠,清清喉咙:“咳咳,呃,没有得罪,只是十三看他有些忘本,真当自己去翰林院打了个滚出来,就要染了那些个酸儒那套清高、目中无人的做派了?”
胤禛、胤祹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十三,他二人本来都没当回事儿的,如今看来十三对那年羹尧真的是看不上眼呢。
胤禛虽然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只是寻思那年羹尧是有些傲气的,怕是没留意得罪了十三。不过胤禛也没当回事,那人虽说算不上是惊才绝艳,可是本事还是不少的,有些傲气倒也寻常,只要别越了本分,便也不算大事。
胤祹看看在沉思的俩人,出声道:“四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胤禛目光滑过胤祹,略微一顿,便滑向十三,低头啜饮一口茶水才淡淡的道:“没事儿,顺道过来看看。”
一直盯着他的胤祹看到他那瞬间的犹疑,心里顿时就歪了,不过当着十三的面,也不能直接问,只是偷偷的给那人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便随口胡诌道:“还以为皇阿玛要添上咱们俩人一起出巡呐。”
胤禛干咳一声,放下茶杯,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回府了,十三弟可要一起?”
胤祥突然被点名有点懵,不过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和他四哥一起离去。
胤禛看着远去的两辆马车,遗憾的叹口气,回府歇下不提。
康熙四十四年五月二十四,康熙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胤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禄、皇十七子胤礼随驾。御驾自畅春园启行,当日驻跸汤山。
天儿一天天的热了起来,没了康熙的京城,胤祹越发悠闲的过着他没什么目标的日子。
皇太后在畅春园,早上胤祹只要去他额娘定嫔和苏麻那里请安就成。完了就到礼部去点个卯。
若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府。一般胤祹不是在前院里书房、花园里呆着,便是去后院逗着宝珠玩一会,只是一来二去的,同这富察氏的关系却是越来越融洽了。
倒是不是说俩人有了什么感情,胤祹对着富察氏只有些前世朋友的感觉,而富察氏作为这个时代传统的女性,对着胤祹也只有以夫为天的理念。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了名分和地位,对于爱情的要求反倒是其次了。当然像胤禩的福晋那样的也少有,胤祹每每想到这里就有些庆幸。
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便是一边去各处铺子、庄子上逛游着,一边琢磨着把那人糊弄去温泉那边。
奈何天不遂人愿,黄淮地区水势暴涨,冲毁河堤,淹没良田沟塘,户部、工部都忙活起来,胤禛这个掌部阿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让胤祹的打算屡次落空。
河道总督张鹏翮也因此被都察院御史等弹劾,折子雪片一样从京城还有江南飞往热河。
七月末,九卿等遵照康熙谕旨议覆:今年伏汛水涨,冲决古沟等处堤工。皆由河道总督张鹏翮平日徇庇延缓、自执己见之所致也。应将张鹏翮交与吏部严加议处。上从之。
胤祹身在礼部,自然也是得了康熙的回信儿。胤祹是也不知他本人得怎么想的,反正他心里是一阵的不舒服,这张鹏翮治河近十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呐。只是这话还是埋在心里保险。京里也不太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