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垫上软垫。
奈何他每次看着年羹尧的时候,再见十二总有些心虚,便半推半就的忍下了。
好容易等到年羹尧要赴任了,胤禛看着来辞行的人,例行的指点了几句,倒是年羹尧自己说起清丈土地的时候让胤禛又对他高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胤禛想了想道:“亮工从皇阿玛那里来,想来心中也有了章程,四川苗民杂处、性情不一。务须殚心料理、抚绥得宜、使之相安。”
胤禛看着垂首叩头口口称是的人,继续道:“这几年湖广百姓迁往蜀中开垦居住,地方渐以殷实。你初为巡抚若一到任即欲清丈地亩、增加钱粮,只怕既要失了民心,丈量之事也难以成行。”
年羹尧抬头看了一眼皱眉肃穆的四爷,心中不由赞叹自己老父睿智,这位四爷如今所说的竟是同自己方才在万岁爷那里听的训示无二,心中暗暗警醒,莫要妄自尊大,沾沾自喜。
胤禛自然是不知道年羹尧的小心思的,如今兄弟几个都有自己的门人,在明面上他也该竖起来一个了,“……四川第一要事至于刑名,尤宜慎重。人命关系至大、审结之事、达部亦难更改、若有疑处、即须驳审。尔当留心。地方武官、每获一小贼、辄张大声势、自以为大有劳绩。盗贼何处无有、但须严行巡缉。不可将小事看大了。武官当勿令生事、然亦须稍留余地、使伊等养给其家。尔为巡抚、须文武和衷、不可偏刻……”
胤禛看着跪在脚下表忠心的人,并不在多说什么,抬手端茶抿了一口便让人出去了。这步棋他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胤祹来的时候正碰上年羹尧出去,道了声恭喜便擦肩而过。胤祹如今也想明白了,自己沾了前世的光,也不能活的太憋屈,正好南边的消息传过来,便提着下边庄子上孝敬的肥蟹来蹭他四哥的桂花酿了,他想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