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立冬。
夕阳西下。
海的尽头余霞成绮,与绵长深蓝的海平线织成一线连绵的绝景。火烧云层层叠叠堆砌在天边,可谁又知道,还那头艳丽的红霞,会否是由某人的鲜血染成。
被十月末伦敦刺骨的寒冷包围,莉维亚裹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暗色粗毛线披肩,从一条蜿蜒的小路那头走来。她走到珊瑚和贝壳组成的沙滩上,静静看着冰冷的深灰色海水,叹了口气。站在铅灰乌云压顶的天空之下,她终于感受到了战争压抑而紧张的气氛。
从加州离开,邓布利多带他们到了比尔的贝壳小屋。
当几人在深夜敲开贝壳小屋的门时,比尔挂着伤疤的脸上满是惊讶。当他看见站在最后的邓布利多时,脸上震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滑稽――这样的表情,在闻讯而来的每个人脸上都几无二致的出现了几秒,然后,他们也默契无比的做了另一个动作:抱着邓布利多痛哭失声。
再见到心中永远的领袖时的震动和庆幸是那样强烈,就连对邓布利多的情况完全知情的黄金三人组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就更别提哭得瘫软在地上,抱着邓布利多的袍脚不松手的莫丽了。
马尔福一家像三座摆在什么宫殿里的傲慢雕像一样站在一边,带着淡淡的尴尬和深深的不屑,看着这场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而莉维亚,她站在德拉科身边,脸上写满了‘活着果然是件让人感动的事!’之类的感叹。
穆迪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停地灌着那个小钢瓶里的烈酒。他别扭的不停用拐棍杵着地面,还一个劲儿的转着那只假眼珠;亚瑟将哭得打嗝儿的妻子扶到一边,卢平抹着眼角的泪花儿感叹道,“你回来真好,邓布利多!”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庆幸,“真好,你可以帮我和唐克斯的孩子取名字了!”
没有人开口询问邓布利多是怎么活过来的,也没有人纠结于这段日子的隐瞒与痛苦,这群善良的巫师们哭着笑着,为这梅林恩赐的生死重逢感动。
这样的感动持续了整晚,直到老托尼亚和匆匆赶回的丹尼尔敲开了大门。
方才暖融融的气氛瞬间凝结,人们迅速整理了情绪,围坐一团,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战斗还在继续,形势依旧严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感受久别重逢的感动。每个人都一脸严肃的积极讨论,就连马尔福夫妇都用着别扭的语气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莉维亚站在一旁,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她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德拉科,悄悄地出了门,走到了海边。
她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夕阳落得更低了,晚霞从深粉渐渐化成了紫红色。余晖照在莉维亚的肩膀上,在她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就地坐下,默默用贝壳堆了个小塔。她想了想,拿出魔杖对那个贝壳小塔一挥,它便变成了个小人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杰作,莉维亚笑了笑。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严肃了表情。
“听着,莉维亚・博恩斯。”她点了点那个贝壳小人的头,把它当做自己,认真的训话,“你想回家,对吗?你想快点结束战争,对吗?你想保护重要的人,对吗?那么你就得学会自己站起来,战斗!战斗!战斗!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你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你得当个硬堂堂的女战士!”
“噗嗤……”
就当莉维亚捏着拳头,像马丁・路德・金一样热情的发表着演讲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不算陌生的笑声。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机械般的回过头去――
辛迪背着手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看着她一脸笑意。
莉维亚尴尬的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她抹了抹鼻子,又拍了拍身上的灰,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你在这站了很久了吗?”
“唔,我想想……”辛迪摸了摸下巴,做出副思考的模样,“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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