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归命侯忌惮阿南已经很久了,此时大约也是新仇旧恨一起上了心头,总算找了个理由动手杀人。
但他杀人的本事却是不行的。
甚至都不用我或邓香动手,刚刚凑到车门边的归命侯身体就已经摔了起来。
阿南干净利落,抬脚就是一踹,直把个归命侯踢得飞了起来。
阿南虽不会武功,但她一向胆大而冷静。我见过她在多金陵画舫中的勇毅果决。早已认定她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女子。
这是个归命侯该倒霉的日子。也许是对他败坏了南楚的处罚。他居然敢挑这个时候向阿南动手,且不说阿南就从没把他这个叔叔放在眼里全球黑暗期。就是阿南身边的邓香也早就对他这个败坏了南楚大好江山的前皇帝衔恨已经久。
这院子里除我之外的最高手就站在他的身边,甚至是贴身的距离。他死期到了。
邓香是什么人!他哪能容人对阿南稍有不敬,更何况归命侯当年是如何弃邓禹老将军及其长子于险境而不顾!邓香想来想来也不会忘记。
当年邓老将军和长子被大肇军围困,归命侯却无救援,战场上白白折了邓香的大哥。
所以邓香的出手一点也没出乎我的预料。我眼睁睁看着邓香手起刀落,又给摔出来归命侯补了致命一刀。
归命侯就这么死了,他到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一瞬间所有在场的旁观者都只有目瞪口呆。而院子里也不过一下子少了一个人,凭空多出一具尸体而已。
邓香不动声色,就在归命侯的尸体上抹了抹他的刀,又将他的刀放回了他自己屁股底下。
原来他的一直将一把刀藏在车辕下的。邓香的作派有时真让人羡慕,连杀人都杀得很有风度。
一时间,现场十分安静,我想连阿南也都有此些呆住了。好歹也是一代帝王,居然就这么死了,死在他偷袭自己侄女的时候。生命如娄蚁,归命侯却是自找的。
最先发出惊叫的却是李夫人。但她尖锐的叫声与其说是害怕和吃惊,不如说是有意向她儿子撒娇。她可不肯老老实实躲在门后面当局外人。她的脸上还在流血,她好像已经忘记了。
李逸根本不敢看李夫人,就那么一点点血也似乎让他极度不舒服。他只是口头安慰着他的母亲,又将他李夫人推回门后去。同时他隔着面纱观察着邓香,沉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何扮作女人来到这里?”
李逸毕竟比那些冯家兄弟那些蠢货多了些经验,就算隔着层黑纱他也能看出邓香是个男人。
可是他的喘息出卖了他,看样子就算是隔着层黑纱,他也抵挡不了醉红颜面的威力。归命侯的血让他又犯病了。
我突然觉得阿南给他下的醉红颜有点促狭。一个习武之人见红即倒还怎么混啊!我疑心阿南是故意,她当初下毒之时就有使人向善的意图。阿南不忍心杀人,却不意味着她这小东西不会使坏。
邓香根本没有想回答别人提问的打算,他只端然坐在车辕上。他为阿南而来,在他的眼中除了阿南谁也看不见。
所有人都在看着马车。我猜他们每个人都开始又惊又疑。阿南的身份怕是要瞒不下去了。而我想看他们内讧的如意算盘也要落空了。
在一片安静之中, 阿南在车里欢快的笑出声来,“你们到底还打不打架了?不打我可要走了。”
我几乎能看到阿南在马车里转动她灵活的大眼睛的样子。阿南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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