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她的脸上全是本能的担心,“绿翘这丫头在宫里也是一等一的机灵,平日不言不语不多事。难得有个失手,姐姐就当是碎碎平安好了。”她又紧赶着去阿南怀里抱回她的阿呜,“阿呜说话我都常常不能明白,贤妃妹妹倒能听明白?”
这女人也是不笨,已经觉查她是夹在了两妃之间。
阿南笑着还了她阿呜,“我弟弟这么大的时候全是我在教他说话,小孩子说话都是这般吞吞吐吐的。小孩子说话最实在了冒牌大昏君。”她说着话瞥了一眼冯嫣儿。我发现阿南又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了,“尤其是刚刚呀呀学语的时候,绝不会说错。”
她捏捏已经回到柳修媛手里阿呜的胖脸蛋,“乖阿呜,没有疯婆子,顶多是个丑女人。”说完,她回头正了色向冯嫣儿说,“刚才阿呜在门边,不知看到了你宫里的哪位嬷嬷宫女,大约打扮有些不同,把孩子吓着了。”
“是嘛?”冯嫣儿干笑了一声,“我这里都是些丑类,让贤妃妹妹见笑了。”
阿南灵动的眸子一转,“姐姐真是太过谦了,”说着抽了一下鼻子,“摘星阁里满室的的桃花香,”又瞥一眼宫人正在收拾的玉杯碎片,“姐姐喝的又是桃花露,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出丑女?”
别人都还是不明所以,我已经明白阿南在说什么了。我看了一眼手边新上的茶,此时哪里还敢去碰。我本就记得那杯钩吻,现在更是怕的厉害。我连忙站了起来。冯嫣儿平日总是在喝一种特别的茶,据她说是养颜茶。我记得她喝了十余年,越到后来茶汤越浓。现在想来,那茶就是这种甜香气。
桃花露这名却是从阿南口里第一次听说。阿南特别提起它,可见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头一次看到冯嫣儿表现出在面对阿南时的慌张,那目光闪烁又怨毒,好像因为阿南揭了她的底而恼羞成怒。这样的目光若换了我,大概会觉得胆寒的。可阿南却是针锋相对的给了冯嫣儿一个回视。
在我的带领下,一干人匆匆鱼贯而出。阿南留在了最后,我听到她用冯嫣儿惯用的那种与人亲亲热热的腔调对冯嫣儿说:“姐姐再喝不得桃花露了,连这屋子里薰的桃花香也都赶紧撤了。那东西虽然养颜,但多用的结果对女人却是十分的有害。桃花凝寒,姐姐别把个摘星阁当成了广寒宫。”她那调调学得惟妙惟肖,十足十的像极了冯嫣儿平日与人说话那故作体贴的调子。
弄得这们这一行人中几个敏感的,全都听出了讽意,一个个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我已经大概猜出那桃花露是什么东西了。只是此时的我,连曾经的受伤感觉都没有了。那女人自作孽,随她去吧。
阿南常年被这后宫压抑,如今一有机会发泄,立刻就显出小妖女的本性。
我打着哈哈说:“我们去看那些孩子烧疬鬼吧,等一下,朕还得去接受官员的拜年,你们还得去见那些皇亲。再下来还有大宴。”
此时正好那些男孩子不知从哪条小巷子里钻了出来,手里高擎着彩幡草偶,呼啸着从我们眼前跑过,“鬼去……福来……疬疫不生……”
我惊愕的发现,领头的竟是十一岁的弦子。
弦子的小脸已经跑得通红,看到我们他咧开嘴角,又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飞快的引着那些孩子向前跑去。
我们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两仪门外,弦子带头把他手上的草偶向地上一扔,“鬼去福来。”他大叫着。
别的孩子效仿他,把手中那些道具全都扔到了一起,弦子又从怀里掏出几小爆竹扔在那堆东西上。示意我们把两位公主抱远一点。阿南笑着把傻乎乎站在最前面的阿咪耳朵捂了起来。柳妃则整个把阿呜的头拥在自己怀里。
弦子这才用火折点着了那堆东西。伴随噼哩啪啦的爆竹声,那些恶疬疫鬼全都被付之一炬。不知为何,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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