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作小。我某次大捷,父皇赏了我几个歌女,其中有她。她来后一直为冯嫣儿伴曲,唱了好几年的曲子,被我的注意到了。我喜欢过她一阵子,她和冯嫣儿有些不同,她不用我哄,反是对我一味曲意逢迎。这让我新鲜了几天。待她后来生下阿呜,他的哥哥所度的曲又总不能让冯嫣儿满意,我就很无情的将她抛诸脑后了。
她这个人在宫中,其实是很小心做人的我有夫郎来暖床。此时,我觉得她是真的有些担心冯嫣儿的裙子。
“唉呀,沾上油了。”她有些紧张。
冯嫣儿终于笑了一声,她眼珠流动,注意到此时屋里所有人都在看她,“没事,污了就污了吧。大过年的,油啊水啊总难免的。我这是沾阿呜的福气呢。”说着若无其事的向柳修媛一笑,“你这样惊惶失措的,看吓着阿呜。”
“就是!”母后笑了,“淑妃大气。孩子么,都得当贱物养着,我给她们起小名阿咪阿呜也就是这个意思。和自家孩子讲究什么。继续吧,孩子们还得叩好几十个头呢。”
母后这样一说,再无人去看冯嫣儿。只有柳妃又细看了一眼那裙子,小心的退了下去。
阿南给孩子的,是每人一片小金锁。不过是讨彩头的常例。不足为奇。偏是阿南有心,又添送了每位公主一只越州贡皮纸做的兔儿爷的宫灯,彩线穿钱做的龙形压岁。说是南方风俗。
送年礼这事,不说攀比,但要合谊。你肯为别人费心思,别人自己会明白。此时柳妃就明白了阿南的心意。她站在老远的地方向阿南笑了笑。
我的两个女儿,此时都不足两岁。刚刚会走路。粉团玉润的两个孩子。由老嬷嬷领着,本来不耐烦这强迫的磕头,此时得了这好玩的东西,不免全都分了心。两个孩子拿了东西就想出去给人展示,阿呜已经提着兔灯在屋子里打转转了,嘴里还叫着兔兔兔兔。每次磕头都得费心把她抓回来才行。
我想阿南今天算是在冯嫣儿面前又赢了一阵。
孩子有趣,大人们看着也乐呵,没人注意到冯嫣儿悄悄溜了出去。
不一时,如意出去弯了弯,回来对我说,“淑妃回宫了。”
我点了一下头,不做声。
柳修媛不知何时凑到了我的身边,“皇上,淑妃好像回宫换裙子去了。”她眼巴巴的看我。
还不等我说什么,旁边母后已笑着插了话,“柳修媛莫将此事放心上,淑妃不是那等尖酸的人,她不过是爱个俏,让她折腾去。”又说,“两位公主都被拘束得难受,你们带着她们去各宫逛逛,顺便也讨去两块糖,给那等只管关着宫门自己过年的,也添些麻烦。如今宫中统共就这两个孩子,不许她们慢待了。”
我忙说,“朕也去。等一下有请来的男童进宫来趋疬疫,朕带两位小公主去看热闹。”我自己没有儿子,也没有年小的弟弟留在洛京,以至这种事还要从外面请人。以前,我是从来不去看的,如今我心里存了希望就不一样。一来林美人那边毕竟只差几天就见分晓,二来,现在我心里还十分的指望阿南新一年为我生一个孩子。
母后一下笑了,“正是该这样,”又扬了声,“你们要去看趋疬的,都跟着皇上去吧,我们这些老婆子要围炉说些体已话,不留你们。”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活泼起来。其实过一会儿,就得有那些宫外的皇亲陆续登场。迎来送往又是一大堆繁复的礼节,大家都想抓紧此时的机会散散心。
阿南自然也是一样,高高兴兴跟了我们一起出来。
天气真的暖了,路边堆积的雪已经开始融化,明显变得薄了。扑面而来的风中还带着早上所放爆竹的香气。各宫都在门边屋檐下挑了起了彩灯,花花绿绿的很是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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