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低垂着眼睑,好一会儿突然又是浅笑了一下,“今天那个冯迈对我说了一些有趣的话,皇上想不想听?”
“什么?”我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就严历了起来。她这是想好了,要对我说出刚才我就想知道的事了。真不容易!可我觉得,她说的话,大概又是我不想听到的东西。
“冯迈说他其实愿意与他姐姐换个身份。”阿南赶快说。
我没能一下子理会,“换?怎么换?他是男子。”
阿南嘴角微抿,又不作声了。
我想了一下,心里有些明白了什么,又看了一眼阿南,“朕的确内事上是笨了点,朕已经知错了。”
难怪她刚才不肯说。这话看似玩笑,但实则是在讽刺我。阿南,现在大概是学乖了,她想谏诤,也不肯直说,反是让我自己领悟。
阿南连我最可悲可怜的样子都见过了,在她面前,我认个错也不觉得丢脸。在这一方面我是丑陋的,阿南知道。我全身心的宠爱冯嫣儿,听不得别人的谏诤北洋1917全文阅读。冯迈半真半假的话,看似与阿南说笑,其实是脱口而出大实话,他是觉得他姐姐骗我很容易。的确是的,悲哀的是,致死我才看明白这一点。
我起身站了起来,“不早了,”我说,“你也该休息了。”
阿南立刻低了头,不敢看我。
她现地肯定很忐忑,不知她这样对我说了冯家的坏话,会不会让我不高兴。
我的确不高兴了,但那是对着我自己。我没能早把自己看穿看透,我真是活该。
我没有在阿南这里留宿,我和她不是那样的一种关系。我想对她好,可不是那样一种好,若我对她和对冯嫣儿一样,那是看轻了阿南。况且,她也不喜欢。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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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一早下起雨来。下雨归下雨,早朝却是没有省略的道理。今夜就是七夕,再不说,我的戏就得演砸。
我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可以与他们商量南巡的事了。说是商量,事实上完全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不会半途而废。
此时,外面雨声连成一片,大殿间却静得掉落一根绣花针都能听得见。所有的朝臣,都在听我说要南巡之后,变得不知所措。
在阴沉沉的大殿里,我只专注的看着冯骥那迟疑变换的脸,心里知道,他也在想着对策,想着如何劝我放弃这次南巡的念头。在他想清楚前,我抢先开了口,“这一回去南边,还是朕登基以来,第一次南巡,也是我大肇父子两代收复南土后的第一次南巡。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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