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听见什么李姨娘,一时好奇,就多听了几句。
是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黛玉的眉心仍微微颦着,但让北静郡王和一介布衣对簿公堂,又是为了抢占□的官司,未免大不体面,且论法理公断的话,这官司只怕还输面大些。
但是,王爷他……会听任顺天府开堂公断么?
想到这里,黛玉心头一动,紫鹃刚才也说,王爷多半是为了这事,去了顺天府,莫非他是要用权势手段,让府尹大人私下了结了官司?
“王妃,若王爷将此事与你商量,你打算怎么说?”紫鹃问世界级情人。
“怎么说?我能说什么?我人在内宅,怎能插手官司?”黛玉说得平淡,心中却隐然不快。
“哎呀我的王妃娘娘,说什么官司,这分明是你的家事!”紫鹃急了,这个林黛玉,未免清高过头了,忙把凳子往她身边挪了挪,干脆把话全挑明了,“趁着王爷如今还爱极了王妃,就该怂恿他将李姨娘还给人家,府里少了个女人在王爷身边,他的一颗心才能更专注,更长久地在你身上!”
这番话听得黛玉又是羞涩,又是苦涩。
紫鹃说得不错,先前宝玉何尝不是想着妹妹,又惦记着姐姐,才让她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时而期待,时而惶恐,一腔爱意始终无法安放,以至于最终凄然绝望。
见黛玉垂首不语,紫鹃继续分析劝说:“这是不仅是对王妃好,你瞧李姨娘,虽然锦衣玉食,却是冷冷清清,王爷既不爱她,不如放她出去,跟一个正儿八经的丈夫,后半辈子也过得有滋味些儿?再说了,那个姓董的,为了小时的未婚妻,连王爷都敢告,可见他对李姨娘是一片真心!”
紫鹃是说得很大胆,但黛玉已渐渐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况且字字句句,都敲打在黛玉的心坎上。
自从嫁入王府,水溶就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更不曾去两位姨娘哪里去过一次。尤其是李姨娘,本就沉默忍让,如今为了自己,更是倍受冷落,有丈夫跟没有差不多了。
身为女子,一生之中,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知情解意,相伴相守的良人吗?跟这样的幸福喜乐相比,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
这曾经是自己用了全部爱和泪水去期待的,没有人能比她有更深刻,更痛楚的理解了。
李姨娘能有一个男子,为了她不顾一切,敢于同当今郡王抗争,又要胜过自己许多啊!
只不过,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又是作何感想?
是情愿留在王府,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还是冲出藩篱,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呢?
“莫要一个男人眼下对你好,就能天长地久,男人们的心眼多着呢,身边摆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姨娘,难免就是要分心的。”紫鹃想起自己曾经的感情挫折,语气不觉有些愤激起来,“王妃,这是一次好机会,你成全了李姨娘,也让王爷身边少个女人,就是今后,也万万不许他再纳妾室,什么贤良恭顺,那都是别人说着好听,要想丈夫对你一心一意,太清高,或是心太软可不成!”
紫鹃酣畅淋漓地说了一通,黛玉非但没有答话,反而唇边似有一抹苦笑,不知是否不以为然。
其实,这道理黛玉何尝不懂?只是她认为,自己并不曾付出爱意与水溶,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对自己全心全意?
紫鹃只道黛玉仍是清高,更待劝说,忽然听见外头葳蕤的声音:“王爷回来啦?”
她赶忙闭了嘴,摇了摇黛玉的胳膊,最后叮咛了一句:“一会儿王爷若是提起这事,王妃千万莫要只守着这份清高,当断则断,省得将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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