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则认定了穆苒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绝不乐意他被别人看低的。
见黛玉许久都不说话,不免稍有不满,便故作大度地问:“弟妹可是有顾虑?又或是舍弟哪里不好,但说无妨?”
黛玉缓缓起身,向着穆莳深深一礼,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王爷切莫误会,我夫君也说了,穆大人是当世人杰,只这桩亲事,我却不便就答允王爷,要问过了紫鹃,得她自己情愿才行。”
这番话听得穆莳愣在当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将一个小丫头许人,还得听由她情愿不情愿?
他怎知道,黛玉于□婚事上,历经了说不尽的苦楚,又和紫鹃情如姐妹,感同身受,又怎肯勉强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况且还是做一个名分尴尬的屋里人?
水溶对此自然颇能理解,且从黛玉口中,听见“我夫君”三字,当真是如醍醐灌顶,整个身心都畅快透了!
穆莳见水溶只管笑眯眯地瞅着他夫人,也不替自己说句话,没奈何,也只好放了句场面话:“既如此,烦请弟妹询问紫鹃姑娘的意思,我便回去和舍弟一道,静候佳音了。”
待水溶送走了穆莳回来,黛玉仍坐在厅上,静静地若有所思状,水溶走进来了也不知觉。
“夫人,夫人?”
“啊,王爷?”
黛玉面上神情,似有几分茫然,水溶知道她是在为刚才穆莳求亲的事,仍在犹豫两难。
上一回水溶跟黛玉提了这事,就碰了个钉子,惹她伤心不快,可如今东安郡王亲自登门,是肯还是不肯,总得给人一个回话才是。
他当然是极愿意成全这桩好事,见黛玉态度,好像不如先前坚定,便趁机再劝说她:“夫人,刚才东安王爷的话,你也听见了,穆大人娶紫鹃是他自己千情万肯,不是别人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如此你还不放心将紫鹃许给他么?”
黛玉臻首一动,嘴唇也将张未张,像是要答话,终究还是主意不定。
“夫人,我再了解穆大人不过,他平生从不做违逆性情之事,若是不合法度,或是他所不愿,即便是我的托请,也时常回绝的,令表妹高门千金,他不愿意娶,反而愿意收了紫鹃,可见对她是真心喜爱。”
黛玉斜了水溶一眼,总算低低说了一句话:“即便如今喜爱,将来只怕未必,莫非他总也不娶正室吗?我却不肯紫鹃去受这样的委屈……”
果然被自己料中了,她依然是不信穆苒,也不信自己,或者说不信世间男子,会长久的对一个女子真心实意,地久天长的。
水溶走到黛玉面前,执了她的手,俯□去,澄定的目光从她黑白分明,又明灭不定的眼睛看进去,似乎要强行传递某种力量给她。
“夫人啊,何必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夫人聪慧剔透,实我平生仅见,只在情之一字上,不免欠了些通脱农家园林师。我瞧着紫鹃,是个有眼界、有胆气的豁达女子,或许,她反而情愿将终身托付给穆大人也未可知?俗世浮沉,祸福难料,知心之人和幸福喜乐若在眼前,就该牢牢握住,怎能为了那些不知在何处的‘未必’,而让自己,让别人都耽于孤独和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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