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管事大娘来,特地给姑娘送礼,人和东西,都已在院子外头了。”
“呀,这,这怎么妥当?”此事全然不在黛玉意料之中,莲渡也是半点口风也无,乍然听见,她也有点儿忐忑起来。
见黛玉愣着,紫鹃忙过来帮她结衣带,“王爷既认了姑娘是同门师妹,便有些赏赐,也是人之常情,怎不妥当?”
数年前,宫里的元妃派人来颁赐端午节礼物,也是长辈拜领后,分派给众姊妹,她又何尝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对北静王爷印象尚好,存了几分敬意,但终究是不喜欢应酬,没奈何只得草草挽了头发,淡淡扫了娥眉,由紫鹃扶着,前去迎接王府来人。
慈渡等导引黛玉除了院门,果真院外的石砌下,站着三个粗壮的媳妇和婆子,为首一人约莫三十余岁,身穿暗青色罩衫,黑缎褙子,正垂手立着,看上去温和沉默,又隐隐透着一股干练之气。
见黛玉出来,这媳妇马上紧走几步,深深的敛衽一礼:“小妇人魏王氏,外子是北静郡王府上的总管事魏仁博,想来这位便是荣国府的林姑娘了?”
黛玉也略略垂首,还了一礼,轻声说:“魏大娘好。”
魏仁博家的忙道不敢,同时偷眼瞧黛玉,见她纤瘦窈窕,如弱柳扶风,容貌清丽,似芙蓉照水,心中暗暗称羡,先前还想哪家姑娘能得王爷如此看重,原来竟是这般出挑的人物。
她忙侧过身子,指着身后婆子手中捧着的两只漆盒,说:“王爷有话,日前来得匆忙,不曾备了见面之礼,今特挑几件物事,都是府里现有的,算不得贵重,只供姑娘雅玩罢了。”
黛玉本不想收,听了这话,更加谦让:“小女子承王爷厚恩容留,又亲来问候,已是十分感激,怎敢再要王爷的赏赐?还请大娘带了回去,上复王爷,恩典小女子拜领,只东西万不敢受的。”
魏仁博家的听了,会心一笑:“姑娘想来误会了,我来时王爷特地嘱咐,这几件东西并非赏赐,而是送给姑娘的礼物,送出之礼,怎有收回的道理?”
黛玉微微一怔,她却没有想过,这“赏赐”和“礼物”有什么区别,但听魏仁博家的一说,又觉其中似有深意。
魏仁博家的打开其中一只漆盒,取出一物,双手捧到黛玉跟前:“只这一件,王爷说姑娘必定喜爱的。”
黛玉不免好奇,仔细一看,却是一方端砚,虽造型古雅,也未见得有何特别之处,而且色泽暗沉,像是很有些年头了。
见黛玉眼神疑惑,想问又不敢开口,魏仁博家的便把砚台往前递了滴,柔声解释:“王爷说了,这方古砚,是十多年前,姑娘的令尊林大人,在教王爷读书时所用,后来林大人携了夫人到扬州赴任,王爷想念恩师,多年来一直收存着这方砚台。既是令尊之物,便转赠给了姑娘,权作一个念记吧。”
魏仁博家的口才甚好,和声细语,娓娓道来,黛玉先是吃惊,继而伤感,跟着是感激,最终不知不觉的,将砚台接了过来,轻轻摩挲,眼珠儿只在眼角打转。
魏仁博家的见情势对了,忙吩咐两个婆子:“将东西给林姑娘抬进院子!”
黛玉捧着父亲留下的古砚,心神恍惚,又悲又暖,也不及再阻拦,只得看着婆子们将两只漆盒都抬了进去。
紫鹃忙照看着婆子,将漆盒里的东西拣出,摆放在桌上,听魏仁博家的逐一说清,果然只是一盒宫制花笺,说是给姑娘写字用,两端湖水色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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