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青从承宣使府出来,心下已经好受了许多。想着项望山其实也并不是真心要恼她,大约是因为一来她没有及时跟他报备过吴岳泽的事儿,二来是东窗事发之后她没有在他面前表过态度。
想起之前尉迟恭那事,她便斩钉截铁地说了她只把尉迟恭当姐夫看,项望山倒是再也没拿过这件事来说事儿。
徐曼青回了家里,也不知项望山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吩咐下去要日日备好滋补的食材,只要项望山一回来她便亲自下厨炖个好汤让他补补。
她就不信她这般献殷勤外加献身的,项望山还能跟自己继续拗那驴脾气!
可惜徐曼青这一等便生生等了大半个月,这项望山忙得完全不着家不说,甚至连口信都没传回来一个。
后来还是徐曼青憋不住遣了家仆去安郊军营探问,这才知道所有在皇家秋狩当日有防卫任务的人员都要在秋狩结束前全天待命,更不得与外界有丝毫联系,以防相关人员将秋狩当日的防卫部署信息泄露出去。
虽说没有问到项望山的消息,但徐曼青倒是弄清了秋狩的时间。
明儿是十五,正是秋狩的日子。徐曼青想到秋狩结束之后项望山便能告假回家,心下难免有些激动,但在晚上临睡前却忽然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神不宁,眼皮子噌噌直跳。
徐曼青心下不稳,但又不知为何缘故,便也只得干瞪眼般地在床榻上辗转了大半个晚上,困极之后才勉强入睡,可待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又早早醒来。
小翠见徐曼青起了个大早,便来伺候梳洗传膳,谁知那乘着粥的碗刚递到桌上,徐曼青一个手滑便将碗打翻在地。
看着青花瓷的碗碎裂了一地,徐曼青顿时只觉得心脏一紧,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有些发黑,看着倒像是点像犯了低血糖的样子。
小翠哪里见过徐曼青这等模样,吓了一跳之后便赶紧将她扶回榻上,匆匆请了大夫来探脉。
可徐曼青又没有什么大病,大夫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说是休息不好气血亏虚,开了个万金油似的四味汤便走了。
徐曼青斜靠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熬了一天,心中仅有的一丝埋怨也消失殆尽了,只想着念着项望山赶紧回来才好。
可等到了傍晚掌灯时刻还不见项望山的人影,徐曼青有些急了,又催了下仆出去探问。
可谁知话刚吩咐下去没多久,便听见前院传来一片兵荒马乱的声响。
徐曼青如今心神不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姿仪之事,便赶紧提了裙摆出去探看。
谁知刚走出后院,便见几个蓬头垢面的士兵抬着一个血人急匆匆地往里送。
徐曼青定眼一看,那在担架躺着的人,不是自家夫君项望山还能是谁?
顷刻间,徐曼青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若不是一旁有小翠搀着,当即就要倒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草:大山,别怪为娘的……不虐你只能虐青妞,所以想了想,还是虐你算了。
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