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洗之后紧接着又是西南战区的大决战,这一来二去的项望山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是去注意到那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了。以至于在战事结束后项望山也压根忘了知会负责统计伤亡失踪名单的书记官一声,直接被人给记到失踪名单里去了。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项望山立了大功,闲暇下来之后想到寡居在家的老母,心中担忧非常。可惜项望山过于得力,以至于在大军凯旋开拔之际又被秦远征留下押后,负责押运那些冯嗣侗的党羽回咸安候审。
如此这般,他和聂定远反而成了最后一波回到咸安的人。
项望山归心似箭,刚入城门便离了队往城南赶。聂定远是个爱凑热闹的,也咋呼着要去给项寡妇磕头问安,便也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去了。
谁知到了家中敲开门,发现来应门的根本就不是项寡妇。
一打听,项望山这才知道自家娘亲已经搬到烟袋胡同的三进院子里去了,这里早就给租出去了。
聂定远当时就傻眼了,他一直听项望山说项母是一人寡居,怎么会有能耐住到那种地段的三进院子里去?
看项望山沉了个脸,聂定远赶紧上前细细打听。这一问才知道,原来项望山出征之后项母就给他抬了个媳妇进门。听说那媳妇厉害得很,靠做喜娘妆师的行当就给项家赚回了一个三进的院子,而且前不久还听说被招进宫里伺候贵人去了。
聂定远听完是啧啧称奇,反倒是项望山没啥大的反应。
这段时间他们太忙,一路赶回来连个胡子都没刮,被那胡子挡着,聂定远就更看不出项望山的情绪了。
后来还是项望山问了那租户知否知道项家抬进来的是哪家的姑娘。那租户想了半天,才一拍脑门地说是洪村的徐氏。
项望山一听当即脸色就阴沉得可以,连站在一旁的聂定远都觉得有些胆寒。
这大哥虽然是平民出身,但在战场上的杀气可不是盖的,且不说他替自己挡箭,又从死人堆里把秦远征扛回来的事,就光是最后的大决战中突破数百人的防护圈直取敌将首级的段子就够说书人说上一年的。
他聂定远很少服什么人,但就是对这个平日里不大吭气的项望山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再加上他也确实比项望山小几个月,于是项望山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义兄了。
从项家旧址走了出来,聂定远在心中酝酿了半天措辞,才敢把心中疑问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大哥,你不心喜你这媳妇?”
项望山原不想提这茬,但既然是自己过命的兄弟,没个交代也说不过去,便找了个酒馆坐下,将之前的旧事说了出来。
聂定远一听,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徐氏原本不愿嫁你正妻,反而想嫁入王家做妾?!”
项望山点头道:“之前我见他爹来退婚,倒也曾考虑过是不是他爹贪图富贵要逼她改嫁王家,跟她本人没有什么关系。”
“可后来我去洪村一打听,才听说她有一日是被王家的人送回村里去的,可见她早就与王家的人接触过了反恐精英在异界。”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实打实的证据,但我毕竟要出征,家里就一个性格良善的老母亲。安分守己的女人家还好说,但若是娶了那种贪图富贵心比天高的,以后无论我能不能回不回来,都只会落得个家宅不宁。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将这门婚事给退了。”
项望山继而皱眉道:“估计是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娘改了主意,又将她迎进门来。”
聂定远拍了拍大腿道:“这可不好!如今大哥你立了汗马功劳,只等着秦将军将功臣奏表等候听封了。若那徐氏真是个居心不良的,岂不是让她白捡了便宜?!”
聂定远郁闷道:“像大哥这样的英雄,我还想待封了官之后与我的嫡亲妹子相看相看的。如今你哪个贵女娶不着,何必在家中留着这么个看不清面目摸不着底细的?”
项望山道:“话不能这么说,事情没弄清楚不可胡下定论。”
“且不说她之前如何,但我出征这段时日她应该都有陪着我娘,只消一打听,就能知道她是怎样的为人了。”
“若她真的替我尽了孝道,那便是我的糟糠之妻,我定会敬她重她,给她应有的体面。”
“若她别有居心,用我娘当幌子做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事……”
“哼!”
聂定远听项望山最后发出的那声冷哼,禁不住替那徐氏捏了把冷汗。
项望山玩转着手中的酒杯道:“她应该是个有能耐的,不然如何能凭着手艺被宫里的贵人看上?”
“只是这事听起来很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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