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性情?康熙愕然了一下,“啸儿什么性情?”
“皇上你都看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瞧出来?他啊,整一个就是哗众取宠的性格。。。。不,是专门哗你一个人!别的不说了,就说那回正阳门见了你泪奔吧,他在海上,是真得想念你到不行,可有必要浪费了价值连城的黄金甲,来催你这天子的眼泪?”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日子,康熙回首那正阳门之事,也的确是太有些夸张了,嘴角不由得一笑,眼里却依然忧心忡忡。
而渐渐的,说凌啸“坏话”的黛宁,也不那么慌张了,装出一副不太欣赏的“鄙夷”表情,别辟蹊径道,“皇兄啊,若真有那么一天您不在了,小啸还有那么一大家子,要把日子过下去的。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只怕不能。。。不能再只哗您一个人而取宠,还得要。。。。”
“。。。。他还得要哗老十三的宠?”
康熙何等人,琢磨臣子心态一辈子了的他,焉能不闻黛宁的弦歌就知道雅意?
结合黛宁刚才举的例子,康熙立刻就明白了,凌啸这臭小子调勤王军回来,并不是有觊觎江山的本意,而是打着如意算盘,打倒了老十三身上,为了感动胤祥这个皇太子保他一家子日后平安。。。。。老十三啊老十三,咱勤王军把扬州城都给打下来了,北京本就在我囊中,国族三十万大军全在倭国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把九五至尊的椅子,我要坐上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的!可你瞧好了呢,咱还就偏偏不坐上去,咱不爱江山不爱权,咱有情有义有忠心!
想到自己居然再也不能独享凌啸的“专哗”之权,康熙在目瞪口呆的同时,肚子里好似山西陈年老醋一般,有别样的酸味,在心头翻滚。尽管黛宁的解释是为了帮凌啸开脱,可惜的是,性情要强的康熙,身份殊绝的皇帝,吃起儿子的干醋来,也不是盖的。久久无语了半天,他居然憋出了几个字,来表达心头的愤懑,“。。。。由来只见新人笑。。。。薄凉!”
一直细窥哥哥反应的黛宁,听后差点昏死过去。
“难道男人之间。。。也兴谈薄凉不薄凉的?!”
直到兄妹共进了午膳,康熙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毕竟,黛宁说得对啊,凌啸有一大家子要求平安,既然不肯造反自为,当然就不免要讨新皇帝的信任了,换了康熙处在凌啸的位置上,只怕也难以脱俗的,更何况,凌啸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证明国祚安全呢!只不过,这仅仅是黛宁的臆测之言罢了,康熙哪里能尽然全信?所以,他也在进膳的时候有着自己的思量,以应对存在万一的不妙可能。当然了,这思量是应对新形势的变招,声名之累上的代价不小,康熙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罢了。
见黛宁已经吃饱放箸,正优雅地用净口泉茶漱口,康熙的心思一下子回到了召黛宁的另一个本意上来。。。。。天子也是人,既然能预见到无常迫近,老康自然要对国事家务全都做些安排的。国事上,康凌的决裂便是一种安排。而家事上,康熙环视众亲,却发现,有资格和需要自己亲自为之安排的人并不多,而心爱的老十六和命苦的黛宁,就是其中最需要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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