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论未来如何,现在大家都是幸福的,不是么。她背负着对未来的记忆,但谁又知道,自己所知道的未来,又如何不是从现在开始改变的呢。
莫宝对妈妈十分包容,过去没有莫爸陪伴的日子,也是莫宝包容着妈妈的歇斯底里,日里哄妈妈起床运动,夜里还要哄着浅眠的妈妈入睡。常常三更半夜里被微微的动静惊醒,为妈妈倒水、擦汗,几个月下来,将发病的妈妈照顾的精神十足,反倒是她自己,整整瘦了十来斤。
等到在外的莫爸回来时,一切都归于平静,除了莫宝骤然减轻的体重和妈妈左手腕上狰狞的疤痕,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从此以后,莫爸似乎被娘俩排除在外,在家住却像是寄人篱下般不自在。
藏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莫宝见过,曾经那个女人在过年时,以莫爸工友的身份,带着一个比莫宝大两岁的男孩儿来家里拿过钱。莫宝坐在火坑边上烤火,不时拨弄一下柴火,对那个对着自己一个劲儿套近乎的女人视而不见。
反而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妈妈热情的为母子俩各泡了杯茶,聊聊男孩儿的学习情况。在莫宝记忆中,妈妈一直担当着讨好讨债者的角色,莫爸就坐在身边,偶尔搭一两句话。在讨债者讨要钱时,便开始哭穷,说今年的钱老板还没有发下来,说金融危机影响了今年的生意,说孩子的学费也没有着落,说手头太紧,连过年的年货都没有买过……
当客人离开时,受尽委屈的妈妈开始抱怨,往往这时,两人都要吵上一通,最后结果是妈妈躲楼上偷偷的哭,莫爸埋头抽烟不吭声,或者索性离开家一两天躲债,妈妈来日仍旧带着怨气,在客人面前低声下气讨好。
当时的莫宝是恨莫爸的,恨他的没用,让一家人跟着丢脸受气,恨年幼帮不上忙的自己,恨懦弱聒噪的妈妈。可当莫宝开始渐渐长大,接触到成人世界的黑暗与肮脏,灯红酒绿的炫彩和诱惑,莫宝理解了莫爸。
可理解并不表示不怨,在大家都泥足深陷却无处发泄痛苦的同时,莫爸却一个人享受在女人乡温柔的假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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