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他将手臂收紧,把秦钟揽在怀中,让他的脑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缓缓劝道,“钟儿,科考真那么重要吗?”他有些许打算,却要先问问秦钟的想法。
秦钟愣了愣,未想到戴榕会问他这个问题。科举重要吗?在小时候自然是不重要的,他是独子,身子又弱,爹爹宠他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他起五更睡半夜的读书,因此他调皮捣蛋气走先生也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便是去了草木堂,他也经常旷课,否则李师父怎会日日嫌他基础差。爹爹亦从未说过让他参加科考的话。只是在四年前,爹爹中风了,姐姐被迫嫁人了,他才想到,若想在京中支撑一个家,他必须要做官,这才开始努力。
可如今,爹爹去世了,姐姐回家了,似乎,科考并没有那么重要了。秦钟呆呆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这却与戴榕的想法相合,他自是高兴,低头轻轻地亲了一口秦钟,让他与自己对视,这才道,“那你何苦为此辗转难眠?”
“我……我不甘吧,毕竟付出如此之多。”秦钟小声说道。
“我却觉得没什么不好。”戴榕揉着秦钟的小脑袋,“钟儿,你觉得荣王会是个好君王吗?”竟是提到了这个问题,秦钟猛然看向他,戴榕却接着说道,“荣王心思缜密,善于权谋,是个十分合适那个位置的人,这样的人,能同难,却不能共福,咱们这帮人,若是死心塌地跟着他,到头来,怕不会得了好下场。钟儿,所以我说,你不能参考殿试,其实是福气。”
秦钟张了张嘴,想着脑袋里历史上的那些名臣们,便知道戴榕所说没错。瞧他并不反驳,戴榕与他商量道,“我想着,趁着你在京中停灵一年,将能办的都办了,到时候,我便陪着你回金陵,咱们便在那边生活,再也不回来了,你说好吗?”
这却是全心全意地打算。只是秦钟知道,自己不过是帮荣王调了陈家镖局的兵,日后怕是怕是还要带着姐姐做些事情,论功行赏,也不过是末等,而戴榕却是荣王上位的大功臣,便是日后要走狗烹,却也能先混个位极人臣,戴榕便是说出个花来,为的也是他。他何德何能,得戴榕如此相待。
秦钟忍不住趴在他的胸膛,听着耳边的心跳声,眼泪流了出来。他虽有女儿之姿,却并非柔弱性子,自是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爹爹去了,他只哭了那一次,是因为心中苦得痛得无法言说。而此时,是因为他曾经背负的,终将卸下,他曾经仇恨的,终于落败,他孤单的身边,终已有了陪伴的人。
世间之事,完美者少。能够无忧无愁顺顺利利度过一生的人,实乃幸运。秦钟自知自己这一世坎坷许多,可如今已然越过。能够在历经那么多的是非之后,有个人心心念念想着自己,为自己考虑,在意他的喜乐,这是他的福分,他回抱着戴榕,只有一个字,“好。”
五月初殿试结果很快便出来了,庄季书不负众望,拔得头筹,竟真得了状元,成了大雍朝史上第一个连中三元的人。
这届科举虽是以老皇帝的名头进行的殿试,其实却是荣王的第一批门生,庄季书本就是他的心腹,而且又凭着自己的本事拿了解元与会元的名头,又赶上荣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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