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有道理,但却减轻不了心中烦闷。
许久,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只这样的……夏风……我觉得他想就此将我丢了……”
夏风辨得她语中凄苦,心口自也十足憋闷,眉间郁郁纠结,片刻后方冷声说:“这样不也很好?反正迟早的事,再见也是多余。”
“也对……迟早的……”翟羽笑了笑,也不介意他语中的讽刺,反倒应了下来,随后又摇摇头,“我知道了,夏风,不会想乱跑的,他既然觉得这样最省心,那我顺着他。”
夏风现在又有些懊悔话说的重了,看她神色恹恹,便轻唤了声:“翅膀……”
她没有看他,反而闭上眼,徐徐说:“我还是有些倦,想一个人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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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像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每天安静地吃饭,看书,写字,画画……自被禁足的地方不局限于房间而扩宽到整个守卫府后,她便又偶尔在院中练会儿剑,有时去亭中抚会儿琴,日子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在东宫中那样,甚至比那时更平静些万事如易最新章节。
但隔个两天左右,总有一个时候是看的出她情绪的高低起伏的。
那便是翟琛传信来的时刻。
他从不对她说什么话,每次信中只有一个字:安。
字体清峻挺拔,骨力遒劲,一如他人。
她一张张将这些“安”字妥帖藏好,练字时,再一笔一划把那已渗进脑海的安字落于纸上。
他没给她回信的权利,她只在他生辰前一天收到信时,央求送信的玄衣骑将她的口头祝福带给他。当时那名名唤墨滴的玄衣骑面色为难,却还是勉强应了下来,但等到她生辰那天,他送来的信却没有一点改变,依旧是一个“安”字。
翟羽突然想到他身边那个叫姓安名平的小猴儿,捏着信纸轻轻笑出声。笑完后,却还是将被捏的有些皱的信纸细细展平,与之前的一并放在一起。
思念随着隆冬来了又去而与那沓“安”字一道越积越厚。
后来她便能揣度他的情况了。如果遇到恶战,他会暂停传信给她,每次传信必然是又赢了一仗。而有此他许久许久没传信,她只觉心弦已被绷到极限,眼看就要断了,他的信终于再度到来。墨滴和她已经处的有些熟了,见她神色憔悴消瘦许多,咬咬牙说:“前几天王爷右手受了点伤,不便写字。”
翟羽听罢匆匆展开信,依旧是“安”字,可她对他的字这般熟悉,不太费力便看出细微处的笔力差异。想他必然是强力隐忍不愿泄露伤情,引她担心,翟羽将信纸贴在心口,泪如雨下。
她突然恨起了这种可怕的折磨,更怨怪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爱她……
如果他肯,天上地下,她哪里不能随他去了?
当初她想走,他不允,如今他赶她走,她不舍……
情之一物,当真磨人。
眼见春去夏至,这场打了半年的仗,终于似开始走向结束。
他的信来的越来越少,这次,她又已经十多天没收到他的信。
夏风看她时表情越来越凝重,却赖不过她,在守卫府替她修了佛堂,找来佛经,任她抄写念诵。心中最空寂无力时,总要找点信仰来寄托才能保持心情平静,于是她不再抚琴画画,一天除了睡觉吃饭,所有的时间都在佛堂,只希望佛能听到她的祈愿,护他一世平安。
而那天,她就在佛堂,却突然听到守卫府起了一阵喧哗,隐有叱喝、打斗之声。翟羽惊住,起身循声而去,来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徐明,一身血污,执刀和屈武过着招,而小满拿着剑在旁边惴惴地看着,似是在犹豫是否该上前相帮。
翟羽看到徐明的一刹,心跳就快停止了,此刻制止时,声音都是颤的:“你们在做什么?”
徐明见到她,手上刀法愈加狠戾,一刀将屈武挥的后退一步,冲过来跪在地上,向翟羽磕头道:“殿下,快去见见王爷吧!”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真厉害啊……
四叔叔是爱小羽毛的,爱的深沉,可是有时候,坚守了许多年的东西是不能被轻易撼动的,为仇恨而生的孩子都是可怜的,我同情四叔叔~~~
而小羽毛……你真的太嫩鸟!我恨你比我年轻那么多,我要快快把时间翻过去!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