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的喉咙如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塞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见喉头骨碌骨碌的上下震颤,倒引得了面前之人的好奇。于是便露出有点顽意的一笑,伸出指尖去捕捉那喉结:“做的挺真的。”他笑着说。
她也笑,极为灿烂,眼泪却“刷”地一下夺眶而出,终于用稍嫌粗噶的嗓音磨出字来:“是你……大胡子……”
几个字,轻飘飘的,假装没看到她眼泪的夏风却摸着下巴重重点下头去:“你嫌弃那胡子显老,老子二话不说就给剃了,这下不至于喊我大叔了吧?”
“不了不了,这样好看。”翟羽咬着下唇摇头,吃吃的笑出声。这笑为她苍白的面颊添上一点红晕与神采,倒看的夏风微眯着眼睛有点发怔。可转瞬就伸出巴掌去拍她头,迅速落下掌心快到她头顶的时候却又改为轻揉,清澈明亮的眼里满是怜惜:“小翅膀,怎么越发瘦了?”
翟羽抬手用手背擦去眼泪,不答,倒微笑着反问他一句:“你怎么混进来的?”
夏风一抬眉,“你猜?”
翟羽抿了抿唇,先是本能的摇头,可转念一想,门外有人喊喏是“徐太医到”,小满却也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异议,还是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才惊醒过来……于是原本全是喜悦的眼里薄薄地蒙了层雾,唇边笑意也有些收了,掰着手指轻声问他:“你本应该姓徐?”
“对啦!”夏风笑着揪了把她手感勉强保持的还不错的脸,起身,去倒了杯水,再走回床边将水递给她,“我原名徐夏风,是那老头的儿子。”
“徐太医的儿子么……”翟羽接过水慢吞吞的喝了一口,低垂的眼中有光线时明时暗,“那你和四叔……”
“你和他,怎么了?”夏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却不含调戏之意,只是直直地看着她,问的极为认真,“我离京太久,离家也太久,得知的还是你与他关系极亲厚,为何方才你猜到我身份,却心生抗拒与防备?”
翟羽摇摇头,唇角又一弯,依旧不答反问:“那你是否早便替他拿到了长风寨?”
“我知道齐大哥这么多年一直得他照顾。最初我离家进丹阳寨是为寻鬼医为师,鬼医行踪难测,在丹阳寨暂且停留是他告知我的。而这些年来我和他只维持很基本的联系,倒不该有我替他拿下丹阳寨这说法,他只让我遵从自己的本心,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何况他救了齐大哥,丹阳寨本就迟早是他的。”夏风温柔地解释,只是眼神里却含着一丝焦躁难安。
沉寂了会儿,他却又笑出来,“我知道寨里还有他安排的其他眼线,这眼线甚至对我坦诚过他的身份,因此你那次在山里被祭潭的消息是在我的默许下传回去给他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甚至是亲自过来公子留仙。而那天在城外,也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见他,太多年了,险些没认出来。我上山时他还未满十三岁,既黑且瘦,为当时整日在兵场上习练的缘故,倒不似今日这般出众……”
“我明白了……”翟羽浅浅盈一朵平静笑意,似是在宽抚夏风的焦虑。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夏风状似舒心地笑眯眯点头,却又突地瞪她一眼,皱眉:“你想糊弄我么?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和他心生嫌隙?”
翟羽抿了抿唇,隐隐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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