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认得此人,是近日和太子接触颇多的一个“谋臣”,在朝上没担多大的官,但如果她记忆没出错,他应该是右相门生……
“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翟羽听到侍卫的声音响起便立马找回注意力,趁着他们给太子请安,成功地从他们中间一跃而过。
“拦住她!把她给我带回去!”
太子因为着急而略显尖锐的声音响在身后,却更加速了翟羽踹门的速度。不待侍卫掌风袭来,她便已经破门而入,还因为冲力过大,身子往里跌了两步。感觉到面前有阻碍物,她抬眼,然后,整个人如被泼了盆冷水般,傻在原地。
她对上的是一双如冰似雪的墨色瞳仁,生疏而又熟悉,带着些仿佛是伤感又仿佛是认命的情绪,当然……还有那么一丝惊慌与不安?
翟羽怀疑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有惊慌?他的眼里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绪?
可那情绪转眼即逝,她并没捕捉真切……她又想问,为什么他会在此处,却因为目光不经意的往左边的内室扫了一眼,就如被雷劈的忘了所有问题……
她战栗着不敢相信,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真切些,他却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她庶妃有毒,暴君掀榻来接招。
“让开!!”翟羽通红着眼瞪向他,压着声音怒吼,近乎咆哮!更伸手去挥开他那稳稳横在他面前的手臂,却被他反手将她的手执于掌心,随即整个人挡在了她面前。
“别过去。”他一向镇静的声音里有着不易为人所察的疲惫与无奈。
“我、叫、你、让、开!”翟羽快要疯了,即使视线被他挡了个严实,现下眼前不过是他静的如死水般哀伤的青衫,可脑中漂浮着、映射着的,却全是那层层叠叠的鹅黄轻纱,那轻纱掩映下的宽大床榻,床榻上铺着的奶色锦缎冰鮹,锦缎上卧着的正痴痴沉睡的绝色佳人——她的母妃。
如果她没来,如果她没赶过来,会发生什么?
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眼泪也从眼眶中迸了出来,翟羽乱无招式地向翟琛攻去,甚至连抓带挠,也齐齐往他招呼。可翟琛轻轻松松,就又将她另一只手控住,两只手一道反剪在背,拧过她身子,面朝外压向厅前的小圆桌,再一把抓回来,制在自己怀里。
“四弟,可喜欢为兄替你安排的践行礼?”太子此时却突然一改方才的急迫,大摇大摆悠闲自在的从门外进来,荒诞不羁的道。
翟琛一面摁住翟羽的挣扎,一面冷冷看向他:“恕臣弟不懂大哥的意思。”
“假话,四弟你怎么可能不懂,”太子悠悠然在小桌边的锦凳上坐下,伸手触向桌上的青釉茶壶,然后满意地翻过一个杯子,给自己斟满热茶。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后,叹息着对上翟羽欲杀人的目光,摇了摇头,“不过事已至此,为兄这份礼物看样子是送不成了,你带羽儿走吧,将她留在这里,为兄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不如,由你给她说说,为兄为什么会送你这份礼物?”
翟琛极快地皱了下眉,分明心下生疑,却一字未言便拧住翟羽转身往外走去。
翟羽微怔之后,又哪里肯走?不断想翻过身子挣脱,甚至连脚都用上,想去踢翟琛,更是嘶哑着嗓子冲他怒吼:“你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杀了他……”
“他”字的尾音为翟琛手指拂过她哑穴而戛然而止。
翟羽咬着牙瞪向他,翟琛却面色冷酷没有回给她一点视线。
而她再多的不情愿,再多的反抗,都是无用,依旧被他不甚费力的带离了长思苑。
“哐当!”
随着两人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翟珹手里的青釉杯也被狠狠的掼在了地上,他搁在桌上的手在不经意的颤抖,可骨关节都因为用力与克制而变得苍白……
随他而来的谋臣名叫罗增,“嘭”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殿下息怒……”
翟珹蓦地弯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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