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短短几年便拖垮,不到三十便似风烛之年,即使是现在心中的惊恐也一直褪之不去,每每被恶梦惊醒,生怕一梦又回到那时,想来真是生不如死娘亲难为最新章节。
那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命不好,穷人却非要过富贵生活,这样强求,所以才会享够了富贵,下半辈子受这种苦来抵,却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追根结底都是那个人造成。
好一个简舒玄,当真是狠毒,一句话便毁了自己整个人生,如今却又要将自己玩耍在股掌之中,与跗骨之蛆一般两辈子都不放过她,亏得自己愚蠢的将他真的当成一辈子的依靠,想要做个贤妻良母,如果不是他无意的那句话,恐怕这一世自己又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好悔!好恨!沈荷香一伸手便将桌上的茶壶连着茶杯一起扫下桌,上一世折磨的她不成人样,这一世又要怎样?为他生儿子再赶出去?还是娶一堆妾室将她打入冷宫,后半辈子与青灯作伴?他休想!
沈荷香眼中虽然有无法遏制的泪光,更多的却是恼恨与怒意。
而此时碧烟却是在门外走来走去,焦急万分,小姐突然的异常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却知道绝对不是小事,毕竟在小姐身边待了这些年,谁会比她再清楚小姐的脾气,这绝对是从小到大头一遭,接着屋里又响起了一连串的瓶碗跌碎声,光听着就心惊胆颤。
偏偏门关的死死的,碧烟生怕小姐会出什么事,本来想让小厮去给姑爷报个信,但是转念一想,却是吩咐人去了沈府,因着她虽不清楚,但也隐隐觉得小姐的怒气应该是与姑爷有关,弄不好便要火上浇油。
待到沈府的柳氏坐着马车急急赶来时,沈荷香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柳氏一进屋便见屋中茶杯茶壶摔落满地,布枕也扔在地上,而女儿此时却是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直盯着门口。
“荷香,我的乖闺女,这是怎么了?”柳氏见着女儿哭一时也乱了手脚,急忙绕过茶壶碎片坐在女儿旁边,要知道这闺女虽懂事的早却也倔的很,当初离家出走回来挨了几鞭子,愣是一声不吭,如今竟然哭得惨兮兮,柳氏念头一动,一下子想到什么,脸色也不太好看。
于是神色一正握了闺女的手,放轻了声音问道:“可是简家那小子在外面有了小的?”见沈荷香不语,柳氏以为是默认,不由脸色难看起来,这确实是过份至极,自己闺女这容貌还不满足,成亲不到半年就在外拈花惹草,以后自家闺女还不知要跟着受多少气,思量思量才道:“别哭了,光这般哭有什么用,快告诉娘那简家小子看上哪家姑娘了?娘去看看到底是谁家不正经的姑娘这么不要脸……”
“娘,你想哪去了?”沈荷香闻言垂了垂眸子,这才抬头看了柳氏一眼,勉强抬手抚过脸颊掉落的发丝,嗓子有点哑道:“夫君哪有别的女人?你不要听丫鬟乱说,没有这回事……”
柳氏听罢不由一愣,随即道:“你在安慰娘呢,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还说没什么事儿?娘可养了十六年,哪能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沈荷香听罢犹豫了下,红红眼睛不由湿了湿,情不自禁张了张口,但却一时没发出声音,她纵然有千种怨言,但这重活的事却是万万说不出口,便是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信,便是自己亲娘也恐怕认为自己惹人鬼怪,所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半响才揽了柳氏的胳膊低低道:“还不是那些商铺,真是欺人太甚,娘,将来小弟大了定要让他学文,若能考个功名,我们也不必受人白眼了……”
“夫君是正二品的官阶,难道你还受人白眼不成?”柳氏闻言惊道。
“不过是跟在皇上身边罢了,虽是二品却没有实权,谁又瞧的起……”沈荷香想到什么,目光闪了闪,随即想到什么顺着话题道:“好好的玉肌坊被人挤兑成这样,我能不生气吗?”
想到闺女一手建的玉肌坊,为其可真是费尽心机,柳氏不由缓了缓安慰道:“做生意哪有不嗑嗑碰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银子咱不缺,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你和简小子好好过日子,就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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