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本以为太平应该高兴了,他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设立女学啊,还差点闹了笑话。所以隔不久,见太平怏怏不乐的下学,不由问道:“太平,才学了没一个月,怎么就这么没精打采起来,是学士授课不好,还是和其他小娘子有什么不愉快?”
太平有气无力的说道:“都很好。”然后毫无形象的滚在李治身边的榻上,让李治看得连连摇头,笑着叱责道:“你这哪里还有个女孩家的样子。”
太平哪里肯听,滚啊滚的,就滚到了李治怀里,哭丧着脸道:“阿耶,我给您做的那把红木圈椅怎么样?坐起来舒服吗?”
李治掐了掐太平的小鼻子,笑道:“就你稀奇古怪的主意多,那把椅子很好,外形美观,即使伏案久坐,也不觉得累。”
太平苦着脸道:“那为何您和阿娘都不肯常用,阿耶,学里都是坐案,每日跪坐着好生难受,您也知道,自去年我想出做椅子一来,我都用惯椅子的,这几天受老罪了。不成,阿耶,您答应我,将学里都换成椅子和配套的桌案,否则,我要逃学。”
太平这逃学两字说的理直气壮、铿锵有力,还包含着无数怨气,李治被她那哀怨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谁听说过因为坐不惯就逃学的,成何体统,好不容易女学成立,公主却逃课了,那些臣子们不看皇帝的笑话才怪呢。
李治还没组织好语言相劝,武后却走进来,笑道:“我刚刚怎么听谁要逃课来着,该不会是前不久闹腾着要去雪里的小太平吧。”
太平翘着嘴唇道:“阿娘,不给换椅子和桌案,我就不去学里。”她说着就掀开裙子要去撸裤管给父母看,“好叫你们瞧瞧,膝盖都青了,学士和阁主都很严厉,我又是公主,代表天家威仪,我怎么可能叫苦喊累的给父母丢脸,可是,你们看。”太平翻动着小肉手,终于将裤管露出来,果然膝盖都青了。
李治不由的心疼道:“啧啧,学里的先生可也太严厉了些,这么小的年纪跪坐一上午怎生使得,偶尔也让你们盘腿坐坐放松放松啊。”
武后笑着看了看,道:“你也不能怪学里的先生,阁主和学士都是逃离家族出来的,不严厉的教学授课,恐被人笑话,这头几个月啊,太平这苦是吃定了,何况,这本是太平自己要闹出的主意,就该受些教训。”
李治却还是心疼道:“还是太迂腐了些。”
太平立即又扑到李治怀里,闷声道:“还是阿耶疼我,阿娘不疼我了。”
李治老怀大慰瞟了一眼武后,很是得意,武后则笑着摇头,道:“要怎样才是疼你,准你在学里弄你那套奇奇怪怪的桌案?”
太平立即点头道:“正是,阁主严厉些是应该的,有了舒适的桌椅,就算正襟危坐一整天也使得。”
武后摇头笑道:“这么不雅观的坐法出自皇家女学,只怕天下人会笑话。”
太平咬着唇道:“母亲不是也用的习惯么,我可是偷偷儿瞧见了,您昨晚就是在我送的桌案上和父亲一起翻阅奏章。”
武后一时被问的哑口,说实在的,自太平去年捣鼓出这么一套舒服的桌椅,她早已习惯每日用来看奏章了,久坐不累,越用越舒服九穴尊宇最新章节。李治见她这样,不由的抽了太平一下,叱责道:“晚上还偷偷摸摸的出来,这春日里最是容易生病,可得小心着些,不要这么顽皮。”
太平委屈的点头道:“昨晚就是想找父亲和母亲诉诉苦,谁知道你们在看奏章,我想着不能打扰就回去了。”然后一副邀功的样子瞅瞅李治又瞅瞅武后,你们看,女儿多贴心多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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