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料到自己的媳妇儿这般要强,贾琏脸色变幻许久,方才慢慢淡定下来。
“眼前是潇潇落花,逝去就不再来。修远,这一次,你先选。”说出来后,只觉得心底一轻,原来说出来竟这么痛快,王熙凤笑笑,这般潇洒的时候真是太少了。
她不否认自己确实作了,可是要她每日里强颜欢笑般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与人调笑,甚至名正言顺的欢好,心底那如同喝了烧刀子一般的灼热苦涩,会一直漫至指尖东唐再续。她宁可去豁出去挣一挣,若贾琏不愿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那她便由他去。
贾琏,我只是有点喜欢你,而已……
“唔……”王熙凤被贾琏伸手拥入怀中,“不会再有。”他将头低下,声音有些暗哑,贴着王熙凤的耳朵,“不然,我拿什么来留住你?”
早上王熙凤是与贾琏道去的东院,王熙凤的眼睛红肿未消,她与贾琏两人携手而行,一个身着如雨后新绿般的苍翠,另一个一身月白的长袍,针脚细密,别致的云纹样式相互缠绕,行动间,道不尽的风流。
刚进得婆婆邢氏院子,迎上前的是陪房王善保家的,满脸堆笑上前道了万福道,“哟,二爷二奶奶来了!”
贾琏未曾像平日那般和气回应,神情凝重,“还请去将老爷请来,我有事要回。”
王善保家的再侧目瞧一眼王熙凤,眼中似藏了万年飞雪,脸上却无一丝表情波动,心知有事,忙停了说笑的心思,“奴婢这就去。”说罢低头匆匆离去。
贾琏与王熙凤对视一眼,一掀帘子先后进了邢夫人的屋里。
邢夫人诧异于贾琏的到来,平日里贾琏虽也来过几次,不过却不是直接去了贾赦那边请安,只王熙凤一人晨省罢了。“琏哥儿?”
贾琏摒退众人,方上前行礼道,“给太太请安,今儿来这,有要事回与老爷太太,这才陪了媳妇过来。”
王熙凤行过礼后站至邢氏身边,一句话不说,双眼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邢氏叫他二人坐下,低头抚着茶碗不再言语,她向来管不到贾琏头上,如今瞧这阵势,事情只大不小,不如先等贾赦过来再说。
三人就这样沉默,直到贾赦进来,王熙凤忙起身与贾琏一道行礼,“老爷。”
贾赦摆手,“都坐着吧,琏儿有什么事非要大清早巴巴的来回?”没有睡好的人向来脾气不佳,昨儿胡闹一夜,若不是今早约了人喝茶,这会子他应该在补眠才对。
贾琏看一眼王善保家的,“去外头守着。”王善保家的忙应了是,退了出去。
“媳妇你说罢。”贾琏冲王熙凤点点头,扶着椅背的手,青筋暴出。
王熙凤点头,“好。”站起身来,从袖口掏出一张信笺,“老爷太太,这笺上所列物品,皆是二爷房中之物。”说罢递与贾赦,贾赦狐疑着接过,却并未觉着有何不妥,王熙凤不待他开口相询,“媳妇前儿请了个懂医理的嬷嬷进府,原是为着调养好自个儿的身子,前两日媳妇觉着身子倦怠,就请嬷嬷扶了脉,却没寻着原因。若不是媳妇多事,怕自己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不妥当的也好改过,便叫了嬷嬷替我察看察看。”
捏着帕子擦擦眼角,“没料这察看的结果,让媳妇儿的一宿没敢睡觉。媳妇在笺上所列之物,如今俱在原处没敢动过,那些个东西,原是好的,既富贵又大气,可是嬷嬷说,这些于女子无碍,却有损男子生育。媳妇听了,哪里还坐得住,也不知这些东西摆了多久,如何进得二爷房里,若是一时不察倒也罢了,只是毕竟将来二爷是要袭爵的,若没了子嗣,媳妇和二爷可怎么办,我们大房可怎么办?”
王熙凤一直在观察贾赦的反应,当自己说完之后,贾赦脸色早已铁青,微眯着眼盯着邢夫人,“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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