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我知道了。”便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罢了!与婶娘相看一眼,彼此心里也无须多话了。定了平儿安儿,婶娘又把自己院里两个原算忠厚的二等丫头提了上来送给凤哥儿,凑了平安喜乐四个字,凤哥儿忙不迭的表示了谢意我的追美神器。看婶娘的意思,以后自己的后院,她是会帮自己一把了,不过凤哥儿也没太指望,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最后靠得住的除了自己再没人了。
钱嬷嬷一家,凤哥儿也探过她的意思了,看她意思是想留在王府里面,凤哥儿就跟婶娘直说了,奶嬷嬷一家就留在府里,或是去庄子上当个小管事也可以,随费氏安排。
院里的小丫头们,到了年纪的,婶娘问过凤哥儿的意思之后,大多放了出去,或是配给府里的小子们,没到年纪的,皆放到了婶娘的西跨院里由大丫头们带着。
哥哥王仁也跟着叔父王子腾在外头张罗,又要帮凤哥儿做各种小事儿,嘴上虽有些怨言,脸上却是欣喜的很。得了空,就往外头跑,给凤哥儿搜罗了好些杂书游记,卫夫人的贴子,想来很是费了些心思的。凤哥儿很有些满足了,原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换来他一丝真心相待,不管是为着什么,凤哥儿仍旧感谢他,因着他是除了叔父婶娘之外,为数不多的温暖。是以就算备嫁再忙,凤哥儿仍是瞅了空子就同平儿学裁剪,总算在腊月到来之前,给叔父王子腾和婶娘费氏并着哥哥王仁一人做了两套春日的衣裳。
“凤哥儿安心备嫁便是了,何苦费这些力,又做衣裳。”婶娘让柳儿收了衣裳,牵了凤哥儿在榻前坐下。“你这份心婶娘和你叔父领了便是,打今儿起,就安心歇着,养好了精神,咱体体面面的嫁出去。”
“嗯,听婶娘的。”凤哥儿顺从的点点头,“这些衣裳,大部分针线是平儿安儿做的,只是样式和花样儿并着裁剪的事儿才是我做的呢,婶娘知道我针线上不大行,所以是不敢献丑的。婶娘看着喜欢就好,平日里穿着也行,拿去赏人也行的,总是婶娘知道我的一番心便罢了。”
婶娘一拍凤哥儿的手,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这份子心意,婶娘还能拿了去赏人,咱们凤哥儿的手艺,寻常人如何穿得到噢!”
“婶娘又说笑了,若不是凤儿手艺见不得人,哪能就只做了这些个。”凤哥儿有些窘,平儿前几天还说,咱们姑娘啊,原不是针线不行,是懒怠拿针罢了,只看这些个样式和花样子,谁瞧得出咱们姑娘不善女红,没人信罢。
凤哥儿真的再没做过任何费心力的事儿,一是再过几日便出门子了,便是有这样事儿,婶娘也一力接了,其他人更不敢扰了她,所以一直到了添妆那天之前,她都闲得不得了。
因着是王家嫡长女,虽是养在叔父膝下,王子腾倒底不愿亏了她,除开过世的双亲遗下的,又添了许多进去,一百二十抬嫁妆,竟是份量十足。过来添妆的,除开宗亲,大多是跟叔父婶娘关系亲近的,也有些是冲着叔父王子腾这个京营节度使来的,看着王子腾手笔,添妆之时,自是一家比一家的丰厚。凤哥儿着着心惊,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半分,只笑着一一谢过,不多时便回了扫红阁。
其实今天来的人里,也有王熙凤亲娘的娘家舅母和姨母,门上唱名儿时,婶娘和凤哥儿俱是一愣,这么多年未曾走动,如今这一出又是个什么意思?互看一眼之后决定来者是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晚上的时候,凤哥儿收到婶娘差柳儿送来一封信,信上写着贤外甥王仁亲启,凤哥儿立刻就疑惑了,就着灯凑近看,信已是拆了。
“这是仁大爷请夫人转给姑娘的,仁大爷还说,信已阅,毋须挂怀。”柳儿笑着替凤哥儿解惑道。
“这样……”怎么还特特的交待这句,“我知道了,还请柳儿姐姐替我转达,就说……就说……”凤哥儿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信都没看呢,再略想一想,才开口,“就说凤儿听哥哥的。”
柳儿听了便笑着请辞,“姑娘早些歇着,柳儿这便回去了。”
凤哥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平儿看她样子,便开口道,“姑娘歇着,奴婢去送柳儿姐姐。”两人相携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